黑胖女青年很开心,拍着手掌笑道:“懂的,懂的,以后只要能够常常见到你聊聊天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不由一声苦叹,配合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女青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蓝灵灵,在随后一段比较长的时间里头,我们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是有一点,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就是她到北京是来做什么的,不管我怎么问,每次她都顾左右而言它地轻巧避过去了。我也没去过她的住所,所以无法探知她的来源。
她也再没有提过要我做她男朋友的事情,只是每次都欢天喜地地来找我,开开心心地离去。
我静下心来的时候也分析过蓝姑娘对我的感情性质,我有自知之明,我绝不是个可以让女人一见钟情的大好青年,即便是灵灵这样有点先天不足的姑娘也不会,因为毕竟她有女人的心,倒是她说我看起来朴素自然比较实在,这话换一种方式说就是土不啦汲土得掉渣。
我的结论是,灵灵和我一样,她只是因为孤独,她需要排遣寂寞,倾泻在人来人往的人海中沾染的那些郁闷和苦楚,当然,她不会随便找个人,这个人最好是男人,而且值得信任,我正好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却还有点亲和力的男人。我对灵灵的感情绝大部分却只是出于想要给她以安慰,让她不要对生活的美好丧失希望,当然,在孤独的岁月中,有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经常聊聊天,感觉也不错。
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匪夷所思的经历,也许我会真地象我曾经对灵灵说过的那样,在经年累月的交往中,对她产生感情,让她如愿以偿获得我,因为我总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就象我后来敢于用十多年的岁月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苦苦追求另一个女孩一样。而且即便没有产生感情,仅仅是出于生活的需要,我和她结合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同样可以用我后来的经历加以佐证。在我后来的经历中,我和另外一个女孩的位置掉了个个,我是长得象男孩似的黑胖女青年,另一个女孩是我,当然,这只是类比,实际上,另一个女孩,要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好了,前边的都是废话,言归正传,我的经历正式开始,而这个开始,就算是我这一年中最大的也是最后一件倒霉事,因为这件倒霉事情发生以后,我就离开了地上的这个让我倒足了十八辈子大霉的人世,历尽艰辛,归来已是,换了人间。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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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从中关村下班回家途中,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自从我离开公职,孤身一人苦苦谋生之后,除了偶尔和父母通通电话骗骗他们,后来和灵灵有些电话往来之外,就再没有和人通过电话,而且那个年代,也几乎没有各色骚扰电话,所以接到这个电话,我有些惊讶也有些许喜悦,毕竟,能有人惦记着自己,感觉还是不错的,我接通电话后,朗朗地说:“朋友,您好,请问您是?”
熟料我话音未落,那边就迫不及待地说:“五渊兄弟你好,我是狗顺啊,你还记得我吗?”
我一听,惊得半天回不过味来,狗顺我当然是记得的,他真名叫苟顺,那是我小时候从开裆裤一直玩到高中的铁哥们,泥巴浆里一起滚大,一起偷过鸡摸过狗,一起泡过小村妞,一起偷看过大婶洗澡,一起欺负过小孩子,也一起被大孩子欺负过,高中毕业后他参军当了兵,我上了大学,刚开始那两年还通过几封信,后来就音讯全无了,听家里那边的人说他在部队表现不错,还转了志愿兵,后来应该是复员回家了。这一眨眼都十多年过去了,他今儿个神鬼莫测地突然冒了出来,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所以我张口结舌,半天没有回应。
那边狗顺听我没有反应,更慌了,急道:“五渊兄弟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那个帮你偷看漂亮寡妇王大婶洗澡的狗顺啊!后来参军去了的那位!”
这家伙,为了帮助我回忆,连这样的丑事都不惜说出来。我不由怒道:“你胡说,那次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看,怎么变成帮助我看了!”
那次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狗顺放学回家,路过王寡妇家的院墙,听到里边哗啦哗啦水响个不停,小孩子天性好奇,两人都觉得奇怪,但是寡妇家的院门紧闭,进是进不去的,两人商量了个好主意,就是趴在院墙上搭人墙,轮换着看是怎么回事,狗顺比我壮实,所以他先蹲在地上,我踩在他肩膀上,他刚一立起,我的头才探出,结果我和王寡妇同声尖叫,我一个摇晃,从狗顺身上摔了下来,把他也带了个狗啃呢,后来我们被大人狠狠打骂了一顿,当然也成就了一段村里的美谈。只是狗顺这小子后来总是耿耿于怀,说,早知道是王寡妇在院子里洗澡,他就自己先看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摔了一跤不说,还被打了一顿,亏大发了。只是这些事情早已经埋在大脑的深处,今天被狗顺情急之下勾引出来,倒也让我这些年来一直沉闷的大脑有了些许生趣。
狗顺听我怒骂他了,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嘻嘻一笑道:“呵呵,还好,你还记得我,刚才真把我急坏了!以为你不认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