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源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又从京城传到行宫,引起轩然大波。
许多官员弹劾柳明诚擅启战端,穷兵黩武;另外一些官员则大骂南越藐视当今圣上,理应讨伐;还有少部分官员则认为南越遣使来降,却又突然下战书,此事殊为可疑,请求皇帝陛下降旨彻查,以免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祟云云。
所有奏折都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留中!祁翀不是不批,而是根本就没看!
“文畅受伤的事,大长公主那边先瞒着,省得他老人家担心。”祁翀吩咐完祁榛,又担忧地问了一遍,“文畅真的没事吗?”
“陛下,您都问了八遍了!”祁榛无奈地笑笑,“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养几天就又能生龙活虎啦!再说了,白郾不是在那边吗?德甫兄还能让他儿子吃亏不成?您这是关心则乱!”
祁翀也知道祁榛说的是对的,不好意思地笑道:“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如何能不担心呢?算了,不说他了,说正事吧!征伐南越的军事朕已经都交给了项国公,有事你们之间商议便好。如今重中之重还是扶余的战事,八月底之前能结束吗?”
“问题不大,舍亢部已经全线溃败,申南建请求议和归降。不过这件事被壹景弘从中破坏了,气得申南建掉头去打壹部了!正好,让他们狗咬狗去!”祁樟笑道。
“既然南路战场已经全部转移到了陆地上,那邹浩留在那里就没什么用了,传令给他,命他立即南下,重新归入项国公麾下,听其调遣!其他两路如何了?”
“冯柯所部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王珪也已经回到了王苏部,正在收缩兵力,组织反击。盛钧那边最近进展倒是有些慢了,如今他和扶余文保在义州僵持,一个围而不攻,一个固守不出,催他便说是敌军士气正盛,时机未到。”祁榛似乎对盛钧的态度有所保留,语气中颇有疑虑。
祁翀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里有话的态度,思忖片刻道:“杜相该挪挪窝了吧?他不能总待在后方啊!他要的人手问题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林公在南边的合州并县快结束了,空出来一批州县官员,康安国已经将人全部调去扶余了,再有些日子就能到。工部派出的堪舆官员也在北上途中,扶余新占之地的建制问题也该解决了!让他别躲懒了,立刻去与盛钧会合!”
“说起盛钧啊,这里还有一道他上的奏疏,说是想在扶余屯田,解决军粮的问题。臣以为此事并无不妥,打算应了他,可八弟却反对......”
“万万不可!”祁樟话未说完,便被祁翀打断了,“上次元震提过要将扶余新收之地赏于军中有功将士,被朕拒绝了。如今盛钧所提的军队屯田之法,朕同样反对!”
“这是为何?”祁樟十分不解,“军队屯田之法古已有之,将土地给军户耕种,获得土地的军户承担兵役,士兵战时从军,闲时务农,既解决了兵源问题,也解决了军粮供给问题,一举两得,有何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