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就去找秦管事。”
从董家出来,柳翀顺道去了趟油田,安排了下燃气筒的事,天然气不是问题,但是竹筒数量不大够,这一通下来备用的毛竹几乎消耗殆尽,好在船队快回来了,能够及时补充上。
在油田这边忙完后天色就已经黑了,柳翀看今晚回不了望州了,便决定在昌河住上一夜。
昌河县城不大,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旅店,柳翀只好来打扰慈良功,却不想在县衙后宅遇到了柳忱。
原来柳忱的扶贫工作最近做到了昌河,他这几日便一直在昌河县住着。
兄弟二人见面有说不完的话,慈良功见状给他们预备了吃食便自行退出了。
“大哥,根据我这一圈走下来,发现但凡有手有脚不偷懒的,就没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有田种田,无田可以做工,总之不至于饿死。别的不说,就说咱家商号吧,你知道咱家商号雇了多少人吗?”
这还真把柳翀问住了,他从没注意过这个具体数字。
柳忱继续道:“我告诉您,咱家商号直接雇佣的男女工人加在一起已经近万了,另外还有许多与咱家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他们所雇工人人数也达到了近万人,这就意味着光咱家商号就直接、间接地养活了差不多两万户人家。所以说,现在在望州,只要肯找活儿干,基本不愁吃穿的问题。
那么望州剩下的贫困户现在其实就是两类,一类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好办,无非就是钱的事,各县的安济坊已经设立了,也安排了大夫给他们看病,街上的乞丐也都收容了。可这第二类就有些难了,就是您说的有恶习者,而且我发现这些恶习里真正容易让人贫困的其实就是两种,一是赌、二是懒!赌棍不是没有挣钱的能力,他是存不住,挣多少输多少,日子永远过不好;而懒汉则是宁肯饿死都不愿意动,着实让人头疼。”
“抓赌之事主要还是得靠官府与律法。《渊律》有规定:凡在京城赌博者一律处斩,京城以外犯赌博罪者一律流两千里。开设赌坊者、隐匿赌徒不报者与之同罪。
从规定上看,我朝对赌博之处罚不可谓不重,父亲在望州严格执行朝廷律法,明面上的赌坊都被查抄了,可地下赌坊却难以禁绝,主要是官府难以发现。有赌坊在,自然就会有赌徒。
抓地下赌坊嘛,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百姓检举,并且规定,凡检举真实、官府查抄成功者,当日所缴获所有赌资均归检举者所有。官府要说到做到,不可背信弃义,只要有人真的拿到了这笔钱,以后在望州也就不会再有人敢开赌场了!
至于懒汉嘛,我相信只是极个别的,这种人呢,我建议你先带他们看大夫。”
“看大夫?大夫能治懒病?”柳忱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