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翀扭头吩咐韩炎:“你去商号盘一下账,将平原商号旗下各商铺、作坊、矿场自去年六月开张以来所有应缴的税钱算出来,该交给哪个县衙就交给哪个县衙,三日内交齐。”
韩炎领命而去,柳翀回头见柳忱怏怏不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弄明白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大哥,我是不是很笨啊?为何你总能明白父亲的心思,跟父亲默契地像亲爷儿俩一样,反倒是我这个亲儿子还总是理解不了。”柳忱眉头微蹙,心中很是烦恼。
“你当然不笨啦,连罗先生都夸你聪明呢!只是有些事情是需要些阅历才能明白的,你还小嘛!”柳翀笑着宽慰柳忱。其实他心里清楚,柳忱虽然不笨,但先天资质跟绝顶聪明的柳明诚比起来确实有点差距。
柳翀的话并没有使柳忱感到安慰,他反问道:“可是大哥你只比我大两个月呀?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好像比我大许多的样子?”
“呃......”这一问还真把柳翀难住了,总不能说我其实跟你爹岁数差不多吧?
“哦,我知道了,大哥你一定就是圣人说的‘生而知之者’!”柳忱没等柳翀回答,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同时他望向柳翀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柳翀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就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没办法,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三日后,平原商号向各县补交了欠缴的税钱大约十万贯,让各县都发了笔财。只是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这笔钱其实在他们兜里根本揣不了多久。
随后,州衙和各县衙均贴出告示,要求自九月初一起,各家各户凡有七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男童而未在私塾读书者一律送到乡庠读书,读书期间乡庠不仅不收取任何学费,而且还管一顿午饭。如有家长不送适龄儿童入学者,一律由里长送至衙门打板子,如因里长不尽责未能发现有适龄儿童未入学,则里长挨板子。至于女童则随其自愿,愿意入学读书则与男童同等待遇,并单独设班,不与男童混坐,不愿入学也不强求。
此告示一出,绝大部分人都是拍手叫好的,穷人能有个读书的机会极为难得,乡庠不仅教孩子读书,还不收费,还管饭,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呀!也偶有个别愚昧之辈认为穷人读书亦无用,还不如在家干点活,可又不敢明着不听衙门的命令,便也只好不情不愿的遵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