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叫你回去?”范夷吾辞行的话一出口,柳明诚便问道。
范夷吾脸一红,羞赧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不解地问道:“东翁既知我底细,为何容我这么多年?”
柳明诚微笑道:“其实你人不错,老杜赏识你,你要报他的知遇之恩,这无可厚非。你既无大恶,我为何不能容?”
“东翁海量!”范夷吾这话却不是奉承,而是发自肺腑。
二人正说到此处,柳翀敲门进来了。
“范先生也在啊。”
“老朽是来辞行的。”
柳翀并不知道范夷吾的身份,闻言一愣:“范先生要走?”
“这些年对不住大公子了!”范夷吾深深一揖。
这话说的柳翀莫名其妙,他不禁望向柳明诚,柳明诚微笑挑眉揭开谜底:“他是老杜的人。”
柳翀怔了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不禁笑道:“其实范先生也没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那也是没脸再待在这里了。”范夷吾苦笑道。
“先生离开后作何打算?”
“没脸留在这里,更没脸回去见杜相,回老家吧,老朽一把年纪了,也该回去了。”范夷吾神情之中有些落寞。
“那那些孩子怎么办?”柳翀指的是跟范夷吾学字的孩子。
范夷吾摇摇头:“顾不上了。”
“干脆别走了,我正好打算开个‘扫盲班’,您留下,我把‘扫盲班’交给您打理。”
“何为‘扫盲班’?”范夷吾不解。
“就是教人识字,不过不仅限于孩童,大人也可以,女子也可以,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进来学几个字,免费的,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