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在桑拿房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布满了汗珠，他不是被脑中设定的提醒召唤回来，而是被人碰了一下腿。

在蛮荒世界过了将近半年，现实世界的时间过去还不到一分钟。

刚才人不多的桑拿房又多了几个人，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身边坐下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曾凡马上认出来，这是他初中三年的班主任樊书阁，他们上学的时候背后都叫他樊老头，那时候他的白头发还没这么多。

“樊老师，您也来洗澡？”

“哦~！到这里当然是洗澡了，你也是我的学生吗？”樊书阁看了他一眼，后背靠在墙上，又闭上了眼睛。

曾凡知道他视力并不好，平时都戴眼镜，洗澡的时候没法戴眼镜，看人应该都是模模糊糊，更何况他教过那么多学生，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我叫曾凡，九七年入学的，您教了我三年呢！”

“想起来了！那时候学校刚开计算机课，你还帮我管过机房，转眼这都十来年了，你现在做什么呢？”樊书阁马上回忆起来，毕竟是亲自带过的班，比普通学生印象深。

“在燕京上班，就是做程序员，还得感谢您当初带我入门呢！”曾凡现在是真心感激樊老师当年的教导，当年可没想那么多，反而经常被叫去机房帮着修电脑感觉很烦。

“唉，用不着谢我，我也没教你什么，我记得你当年没考上高中吧？你是后来学的编程吗？”樊书阁疑惑的问，当年他还为此惋惜过，可惜学生自己不努力，他能做的也不多，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走，父母都不能包打天下，更何况老师。

一个班级六十多个学生，他管不过来，也没有精力人人都能照顾到。

“我在一个工地上班，门口就是网吧，在网吧自学的编程！”

“那也不错，程序员怎么也比在工地上有前途，好好干吧！”

“樊老师，您现在还带班吗？”曾凡也不知道该说啥，没话找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