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三人的殿内,谁都没有先开口。
昭阳还在气头上,懒得说话。
南胥静立在一旁,让人捉摸不透。
南叙之则是自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等他们两人先开口。
最后,还是昭阳在恢复平静后,先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颇有种要让南叙之评理的意思。反观南胥,仍旧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外露。
南叙之在等南胥的解释,南胥仿若未觉。
半晌,南叙之才道:“逼反镇北军,算是个主意。”
昭阳面上一喜,南胥像是充耳未闻。
“但,不算一个上乘的主意。”
南叙之话锋一转,昭阳一噎。
“你太心急了。”
南叙之缓缓睁开眼,目光平和,却让人不安和畏惧。
他将昭阳的小计谋看得透彻,“你让罗中青私下停奉,借此逼反镇北军,玩这种招数又不想担责任?”
昭阳支支吾吾,“我……朕……”
南叙之每一句都载着他对昭阳的怒火,“如此心急,你是真的想大祁一统,还是心疼你那几个招兵买马的私钱?”
她这般关注南胥,针对南胥,无非是源于南胥不让她动国库钱养兵罢了。
她多年搜刮来的钱,足够养着私兵,对付无垢的散兵游勇。
但她的钱也确实不够多,能养一时,却无法长久。
战线拖得越长,她越亏。
便动了镇北军的心思,动了国库的心思。
南叙之步步紧逼,“又或者是担心北漠大君知道你并非正统血脉?”
昭阳大惊失色,“南相!”
他怎能毫不顾忌?!
南叙之冷笑,“居九五之位,毫无格局,手段下作,如何取信于文武百官?”
昭阳并非一个蠢笨的人,只是眼中难有大局。纵如此,今日事发突然,实在反常。反常的背后,只能是因为担心自身利益而心急如焚。
无垢派人去北漠的消息传到京城后,她就一直很不安。
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小风小浪都能够让她辗转反侧。
南叙之横眉冷对,“这点儿事就惊成这样,那这位子怎么坐得稳?”
昭阳有些羞愧地垂眸,再不敢出言相争。
“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过是他们一面之辞。”说罢,南叙之又望着南胥,“你可有话说?”
南胥只说了一句话,“镇北军现在还不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