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人跟踪了。
那跟踪者、凶手本身就是高手,张登对他又不设防,只怕是被一招毙命,然后做成了被外物窒息的假象。
虽然都是面色发青,但银针致死和其他窒息而亡差别甚大,用这样的死法行嫁祸一事,不是笃定仵作偷懒不会细查,就是根本无所畏惧。
前者,结合薛广山的县衙办公态度来看,确有可能。如果不是肖启泽出面,仵作多半草草了事。
后者,就恰巧说明,对方其实不是太在乎闻松是否能被陷害成功的。
闻松想了想,如果对方想要杀他,又跟踪了一路,以对方的武功,应该随时可以下手。若是忌讳常忠信,不想有无谓的打斗,那么后来在客栈,在常忠信昏迷之后,完全可以凭借高超的武艺杀了他这个半点儿不会武的书生,不必以退为进,杀张登陷害。
如此种种,只能说明,什么迷烟,全部是虚晃一枪。
迷香、张登之死,就是为了让闻松被官司缠身,让他以为这一切是针对他,然后拼了命自保,拉肖家进局。
布局之人,最终和最初的目的,都是肖家。利用闻松、陷害闻松,不过是顺便。
能陷害得了他固然好,陷害不了,也没什么关系。
闻松在内心叹气,这看似简单的杀人案,在短短几天内,让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无数次。
对方到底图肖家什么呢?
若不是那日他定下程桥之行,对方可能还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闻松苦笑一声,拱手,“给您添麻烦了,还要多谢肖大老爷的帮忙。”
肖启泽摆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你,还会是别人。何况,你也受累了。”
话都没有说全,未尽之言藏于不言中。
……
关闭了数日的云卷云舒重新开张。
这一回,程桥人都知道,云卷云舒背后的东家姓“肖”。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出了程桥,传出了京畿道,传遍了整个大祁,一时间,生意比以前是好上了不少。
同时,也不乏有其他世家前来探听消息,都想看看这个云卷云舒究竟是干什么的。
闻松也大概猜到了布局人的意图。
“不管这云卷云舒的秘密是什么,只怕早就转移了。”
闻松喝了一口热茶,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