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信见到燃烧殆尽的熏香一愣,有些担心闻松所述的一切,已经没了证据。
他并非担忧自身的清白,尽管他现在跟在闻松身边,但他仍然隶属皇宫禁军,地方官员是没法查办他,只能将他送交京城,那就根本不必担忧自身的清白和安全。
他只是担心,闻松说错了哪怕一丝一毫,就会给他本就危险的境地招致更严重的祸患。
常忠信转头看向闻松,见闻松仍然气定神闲的模样,也就稍微呼出一口气。
薛广山的神情在看见香灰的一瞬间松懈了几分,他可不愿意在这一群人面前显露无能,他轻蔑地问:“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闻松点头,“这是证据。”
“哦?”
闻松看向了肖启泽。
薛广山随闻松的目光看去。
肖启泽扬起下巴看了一眼香炉中的灰,又看了一眼闻松,缓缓道:“这不是客栈的用香。被人调过包了。”
“肖老爷?”薛广山不解。
肖启泽耐心地向众人解释:“云卷云舒的香都取自晴川阁,晴川阁的香焚烬之后,香灰之中会散着极细的金粉,此灰中并没有。”
他说出结论,“此香绝不可能出自晴川阁。”
闻松听完,趁热打铁,“在下听闻,晴川阁能够从香灰中分析熏香的成分,若薛大人仍是不信常兄的房中燃着迷药,大可请晴川阁的制香人检验一番。”
薛广山呵呵一笑,“本官自有打算。你这话倒是有个疑点,假使确实另有嫌疑者,那嫌疑人为何要进行调包,迷晕住客?死者为张登,张登是在大堂而亡,被调包的熏香可是在客房。大堂与客房相距甚远,大堂里的动静,客房是听不见的。如此,迷晕住客岂不是多此一举?”
闻松镇定对答:“因为那杀人者本意不是杀张登,而是杀我。”
不待众人反应,闻松又望了一眼柜台方向后,才继续道:“除了时机太过巧合……如果草民没有推断错,草民房中,不,所有客房的熏香皆被换过了。”
这次,肖启泽没有再吩咐薛广山,而是直接看向了那名将香炉拿下来的官差。
官差一愣,下意识征求薛广山的意见。
薛广山哪里敢有意见,即使内心已经藏着浓浓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