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才知道,那日以为他双手握拳青筋暴起的样子是悔恨,是有多么错误。
阿茶许久没有回话,南胥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样的文章,是第几?”
回过神来的阿茶开始为闻松抱不平。
“第二。”
“怎么会?”阿茶有些无语。
“当时的评语是:好文,但言辞过于犀利阴暗,不便放在首位。”
南胥背出了阅卷官的评语。
这时,寂静的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想质疑的阿茶立刻机敏地藏在暗处,隐住身形。
来人并未进来,只是在门外,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道:“少爷,她又来了。”
阿茶走出来,看了南胥一眼,然后将书放回书架上。
“知道了。”南胥回答。
来人便又退了回去,接着,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显然不只一位。
阿茶走到窗边,刚打开窗子,便又退回来,对着南胥道:“听说你答应教她了?”
南胥没有回答,阿茶继续道:“其实也好。她若真愿意学,是不会比昭阳差的。”
说完,一道风吹过,传来一阵药香。
阿茶已无影无踪。
南胥皱眉,点燃了熏香,很快,药香便被掩盖。
书房门被推开。
像蝴蝶一样翩然的无垢朝他走来,南胥坐在书桌后,都能明显感受到她迸发出来的热烈。
无垢快步走近,趴在书桌上,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其实昨晚儿我就想来的,青黛那丫头拉住了我。”
“南胥呀”,她的声音像是软糯的糕点,甜进了南胥心里,“你真的答应做我先生了吗?”
一向淡薄寡情的南胥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情搅得心慌,不敢望她,慌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轻轻“嗯”了一声。
无垢不知他为何答应,但她心中很是欢喜期待,于是,笑得更明媚了一些。
南胥平稳的一颗心也随之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