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合大人……”
“我说了,请回吧。”太合打断他的话语。
客栈内的气氛伴随太合近乎无情的言语,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众人吃饭的动作不知何时早已停下。
左乐眼巴巴看着郑清钺,发现在对方跪下的刹那,这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就仿佛被抽走了脊梁一般无力和软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颓然,乍一看好似老了十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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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左乐于心不忍,想要劝说两句时,太合在桌下用手轻轻捏住他的手腕。
“且慢。”
全程沉默的梁洵终于开口:“郑掌柜,你还不能走。”
郑清钺微微颤抖着抬起头。
梁洵回头看向他:“绑架,在炎国是重罪,当依律法处置,所以在令千金尚未投案前,你也要被监押看管。
至于令千金与齐言的事情,我只能说,这里是大炎,朝廷会处理好一切。”
“……谢梁大人。”郑清钺俯身叩首。
太合松开桌下捏住左乐的手,微不可察抿了抿嘴角。
在他作为第一个搭话之人时,他就已经预料到此刻的结果。
他去当那个不近人情的大炎朝廷,后面出声的梁洵则可以充当那个收拢人心,庇护百姓的大炎朝廷。
且太合心中清楚,梁洵知晓自己与郑清钺暗中的交易。
他的言辞看上去冷漠无情,却可以将郑清钺放在此局边缘位置,至少留得个自由身,方便后续根据变数做出各种应对之策。
但梁洵三两句话,便将郑清钺收入狱中,可谓一石三鸟,扞卫炎国律法尊严,收下郑清钺人情,且成功废掉司岁台暗中留下的手段。
太合在这次交锋中,可以说因为先行出声,而输得彻底。
他看了一眼郑清钺,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左乐,心中并未因为自己的劣势生出怨气。
郑清钺可以为了自己女儿,主动前来入局,即便换得惨淡收场。
他也可以为了左乐多经历一些,多学到一些,主动做出让步,即便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受人制肘。
不远处的柜台旁,夕画出来的齐琳自顾自数着钱,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陈和乌有靠在柜台上,默默欣赏这场勾心斗角的戏码。
“陈小姐,我有些害怕。”乌有压低声音,半开玩笑的说着。
“是你自己要入局的。”陈淡淡道,“况且在场谁都可以怕,唯独你我和齐琳不用,因为我们有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