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叶!”琉璃忍不住开口警告。
“他不在这儿!”秋叶翻了白眼用更大的声音压回去,“比谁嗓门更大呀,那来呀!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您这未免就有些太过了吧?”
“光标的有够离谱哟~”
琉璃气的额头发红,眼中蓄出反光的泪水。
可秋叶却只是摊摊手,“这就是为什么我大多数时候不喜欢和‘人’讲道理的原因,你是觉得你哭,你有理吗?”
“谁不会哭啊?我也想哭啊!可我拉不下脸啊,但你拉的下……眼泪,从不是你逃避责任的理由,更不会帮你把罪恶抹消于无形。”
“但你却似乎搞混了一点事,你总觉得自己哭了,其他人就该让步、就该无条件的服从于你,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双指间夹着针,微微咬紧了牙关,“不管你是谁、都不该在这里凭空污人清誉。”
“嘁~做过的事情一句污人清誉就可以、化为无形吗?”秋叶反手扶着额角,突然间有些失笑,“你这个理由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什么事来着?哦……黑白论,还是说罪恶论?你的人生中总充斥特权,但他不一样,谁都不比谁更特殊。”
“只是这个道理,没有人会告诉他,于是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于是肆无忌惮。”秋叶说着侧头一笑,“多么天真的想法嘛~”
“新手嘛,摸不清一些东西,就只能从头摸索,慢慢来,有件特别搞笑的事情,我那位主人、他呀没什么聪明劲儿。”
“所以只能搞些体力活,杀杀人什么的,但偏偏又孩子性子,总想着玩,于是就容易出事儿,这一出事可不得了了。”
“你猜怎么着?叫人看见了……那时候他哪会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法术啊?又不会抹消记忆,又不能直接走,不然墨昭能给他一个大逼斗。”
“那该怎么办呢?”秋叶摇摇头,扶着太阳穴笑,“他觉得做错了事情,只要不被知道,就不会有惩罚,因为他的母亲好像总如此。”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将错就错捂嘴,你知道捂嘴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捂住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的嘴。”
“做完任务该走,但他没走,结果被发现,这是工作失误,他杀了那些看到他的人、这是违法乱纪罪加一等。”
“原本只是挨个大逼斗、这下好了,酸爽的享受——两个老大混合双打,差点没半条命,这还是有一个划水的手下留情。”
“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秋叶说着说着慢慢停了笑,“啊、你知道吗?他不会死的、因为这就是他的特权。”
“可他能疼,你知道疼到形体笑散是什么感受吗?他那次知道了,所以他记住了那句话,‘你不比谁高贵,做错了就得受罚。’”
“那是他第一次对掩盖真相就可以逃避惩罚这件事产生质疑,因为在此之前,有人无数次完美的掩饰了逃脱惩罚的办法。”
“你想表达什么?觉得谁会心疼他吗?那不是他自己的错吗?”琉璃微微昂起下巴,“如果他最开始没有贪玩,哪会有后来的事情?”
“没——那您可就说对了。”秋叶荡着锁链,“谁能说您老人家说的不对呢?如果没有最开始的贪玩,又没有最后的错上加错。”
“哪会有后来的事情?可这件事的缘由就在于、他有一个、总能规避惩罚的母亲。”
“你想表达什么?”琉璃此刻反倒冷静下来了,因为她发现,面前这个似乎是他的本体。
“我想说,如果有人逃脱罪罚,是因为脱罪源自‘一身清白,本生无罪’的谎言,那倘若真相公之于众,是否意味着‘罪可罪报’。”
秋叶在锁链上微微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腥红月亮,“啊、入夜渐微凉、恩怨难相忘,不得庇护的夜晚降临了。”
“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琉可可迟疑的开口。
“入侵者打进来了——族长有令、拼尽全力、死战!”歇斯底里的声音仿佛要穿透耳膜。
火焰刹那间,熊熊燃烧废墟坍塌间数不清的尖叫、痛乎、夹杂着清晰的血腥味径直扑面而来!
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看不清模样的面孔狰狞着厮打在一起,刀剑交接声不绝于耳。
“他们到底、怎么进来的……”
……
“保护孩子们……”
……
“小心身后——”
……
琉璃面色僵的厉害,死死地盯着秋叶,“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