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命硬。”
公孙娘子脸上慢慢恢复平静,缓缓回答道,眼里随即闪过一丝迷惘。
她跪坐在王镇身边,襦裙底下露出穿着绣花鞋的脚,虽然裹着白色罗袜,但也能看到她足弓匀称,随即,她注意到王镇的眼神,脸上瞬间臊的滚烫,慌忙扯着裙边盖住脚。
“你别害怕。”
王镇喝了一口白开水,笑道:“我就是好色而已。”
公孙娘子垂着脸,狠狠翻了个白眼。
厢房里,好酒好菜都上来了,教坊使正准备在外面安排乐工。
王镇看见李隆基怀里搂着的正是韦灌的侍妾,他忽然放下手里的茶碗,纳闷道:“先帝崩殂不久,贸然弄这些丝竹乐事,万一事后被人报上去了,岂不是犯规矩的事么?”
他只记得古代有这些类似的规矩,李隆基和薛崇简身份特殊,就算是犯事了回去顶多挨顿打,而他王镇要是犯了错,他这两边倒的小官指不定就要被吹倒了。
李隆基在旁边本来已经躺进一个舞姬的怀里,听到这话猛然坐起身,和薛崇简对视一眼,两人顿时没了喝酒的兴趣。
“定同,要不是你提醒,咱三确实......”
李隆基叹了口气,轻轻推开舞妓的腿,只得站起身。
他今天也是太高兴,一不留神就有点飘,今晚这花酒看样子也喝不成了,只得赶紧让那教坊使撤了酒菜,顺带着轰散了外面的乐工们。
“兄长,这酒我不敢要,菜让我带些回去吧?”
王镇笑道:“家里还有个人等着吃饭,这都多好的菜啊,撤了可惜,兄长,给愚弟我带回去吧。”
“这叫什么事。”
李隆基挥挥手,唉声叹气道:“本来是想带你来寻个新鲜,哥三好好喝场酒,但也确实不是时候,这样吧,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我做主,让你带回家去。”
旁边的公孙娘子猛然抬起头,也不顾规矩身份,又惊又喜地看着他们。
教坊司的女人,几乎都是贱籍,一旦能脱离这苦海,让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诶,这也是坏规矩的事,愚弟怎能让兄长做这事?”
不料,王镇却直接开口拒绝了,公孙娘子顿时低下头,神情失魂落魄,体验了一次从天堂落到谷底的感觉。
李隆基也微微皱眉,王镇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把她留在这儿,愚弟以后还能有借口常来教坊司玩,教坊司里什么好的女人没有啊。
若是把她带回去,以后也就只能有她一个,没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