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袅把锈刀往一边自己的床褥下一塞,起身整了整袖口:“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个长辈还在对着锈刀愁眉苦脸的时候,柳时衣已经溜进了百花楼的后厨,拿着炸好的花生米往嘴里喂,跟大刀阔斧切肉的厨子小九扯闲篇。
“这几天生意不错啊?”
小九年纪不大,瘦瘦小小的,手上刀工却好得出神入化,他是个结巴,所以很少跟人讲话,只有柳时衣说话做事都慢悠悠的,所以他才会愿意在她面前多讲几句。
“还、还行,但,老板娘说,好……”
柳时衣又是塞了颗花生米:“能不好吗,上一次开张还是三个月前过路逃命的通缉犯。”
“……好个屁,都是、是些没钱的,乡、乡、乡野莽夫。”
小九这才把话完整说完,柳时衣撇撇嘴:“她就是总想着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小钱怎么不是钱了,开黑店的还嫌弃上待宰的猪不够肥了。”
“老娘药猪的酒钱都够买好几头猪了!”
柳时衣一哆嗦,立刻换上讨好的笑,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只见烟袅一脸不痛快地走了过来。
“有钱的那几个大门派的弟子,谁也不会舔着脸去参加嵩山的招徒,都是最后几天再带着一群子师兄弟开着车队去嵩山做个样子。白天我看找你麻烦那小子,是个北漠来的,还以为是陀星阁的,结果昨晚药昏了,身上摸来摸去只有风干牛肉和羊奶子,气的老娘给他下了三天的泻药。”
烟袅说话都恨不得鼻子出气,百花楼确实是家黑店,但她们也不是谁都黑,只有那些个进村就耀武扬威寻不痛快的纨绔子弟,才会成为她们的目标。
“没事小娘,我听说殷家的独苗苗小财神爷来了,等我哪天跑他们殷府门口摆摊儿,给他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