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文的段落间隙里都是岁星留下来的批注,她的字苍劲古朴,笔力挺拔,像是经过了厚重的沉淀,看似与她所处的清逸无邪的年纪并不相称。
而真正令他惊讶的是,行文中的每个单词都被她一一拆解,写满了注释,甚至连小学一年级孩子都知道的简单字词也不例外。
它们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却又不显得乱,反而因她的笔法而赏心悦目。
林景感慨道:“虽然你的外语考了126分,并不算高,但也犯不着用这种回炉重造般的学习方式吧。”
岁星抬起头来,沉默地朝他伸出手去,对上她幽深的目光,林景一怔,下意识竟涌上心虚之意,乖乖将课本放回在了她手上。
林景说得没错,即使有原身记忆的加持,面对一门全然陌生的语言,岁星依旧要从头奠基,她越是学得多,就越是感觉还差太多。
在岁星的注意力还没有完全放在课本上的这个间隙,林景随口念起了一首外文短诗。
为了使她听得清楚明白,他的语速刻意放缓,但是发音标准流利,吟咏得错落有致,十分富有感染力。
岁星不禁认真去听,因诗中表露出的情感微微失神。
夕阳晚照斜映入教室内,带着暖光的金色尘埃似乎环绕着读诗的人起舞,他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容,充满着绚烂的生机。
默默听他读完,岁星评价道:“诗中对不受一切限制、冲破一切偏见的斗争精神的歌颂,令人动容。”
林景又恢复了肆意不羁的模样,他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的外文造诣如此精深?”
岁星抬手,光明正大地在掌诀位上依次掐算:“你幼年生活优渥,所以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意外。”
林景扬眉:“你还会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