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竹愣住了，不明白先知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知站起身，看着何雨竹，缓缓说道：“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什么？”何雨竹追问。

先知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何雨竹一人站在原地，满心疑惑和不安。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柳如烟，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到真相，为了自己，也为了柳如烟。他缓缓蹲下身子，将柳如烟抱在怀里，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似乎曾经也这样抱着她，在很久很久以前……

何雨竹感觉怀里的柳如烟轻的像一片羽毛，她的呼吸微弱，睫毛轻颤。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愤怒在他胸腔翻涌。先知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她知道得太多了。”他知道得太多了？他知道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他吃力地抱起柳如烟，跌跌撞撞地朝医务室走去。寰宇学院的走廊空旷而寂静，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柳如烟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诡异的二重奏。

医务室的值班机器人冷漠地扫描了柳如烟，机械地吐出诊断结果：“生命体征稳定，注射了高浓度镇定剂，预计六小时后苏醒。”

六小时。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他把柳如烟安置在病床上，转身离开医务室。他要去找先知，问个清楚。

先知并不难找，她总是在学院的最高塔——观星台上。据说那里可以连接到寰宇学院的中央智脑，可以俯瞰整个新港市的夜景。

当何雨竹找到她时，她正背对着他，凝视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她一袭白衣，在夜风中飘动，像一尊圣洁的雕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雨竹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先知缓缓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何雨竹冷笑一声，“你用枪指着我朋友的头，这也叫保护我？”

“她不是你的朋友，”先知的声音依旧平静，“她是颗定时炸弹。”

“什么意思？”

“她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被训练成一个杀手，目标就是你。”

何雨竹愣住了。虚假的记忆？杀手？这一切听起来太荒谬了。他看向先知，试图从她平静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却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冷漠。

“我不信，”何雨竹咬着牙说道，“如烟不会这么做。”

“你看到的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样子，”先知叹了口气，“你太天真了，何雨竹。”

“天真？”何雨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到底是谁天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先知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观星台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屏幕，正显示着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中，柳如烟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被一个黑衣人控制住，被迫注射了一种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液体。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表情也变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