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两个身子精壮的汉子应声走过来,奔着粮种而去。
他们的眼里,全无尖山咀生产队的社员,只有粮种。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何淮的手甚至已经被汗浸湿。
这些粮种意味着什么,他比尖山咀的这些社员们更清楚。
有几次,何淮都想张嘴。
但他和陈富贵一样。
赵勇的嘴脸极为凶悍可怖,对方又人多势众,他一个长期坐办公室的人,真的没勇气和这些人对上。
但就在两个壮汉走过江明浩身边的时候,江明浩身体一转,拦在了两人的跟前。
“咋地,你小子要拦着?”
看到江明浩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赵勇的脸色沉了下来。
江明浩缓缓的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咔哒一声将打火机点燃,豆大的火苗在北风中被吹的摇摇欲坠,但却透出一股子莫名的冷意。
“尖山咀的粮种,除了尖山咀的社员,谁都拿不走!哪怕一颗苞米粒!”
江明浩的视线直直的对着赵勇。
江明浩的眼神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明显的侵略性,但赵勇却这辈子头一回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说完这句话,江明浩提起了放在一边架子上的煤油灯,手腕微微用力,煤油灯就被甩到了粮种旁边的柱子上,灯罩顿时四分五裂,浓重的煤油味顺着北风快速的扩散。
装着粮种的麻袋被煤油浸湿,煤油密度轻,没有渗进粮种里,却快速的扩散到整个麻袋。
生产队大院里安静的可怕。
北风呼呼的刮过。
赵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变越黑,伸手抓过大梁子肩膀上的枪冲子。
“老子毙了你!”
枪冲子里虽然装的是笨火药,但威力却一点不比子弹小,加上笨火药是散的,真进了身体里就会炸开,连抢救都没法抢救。
苏春旺和孙黄山已经吓的差点要尿裤子了。
枪冲子离他们很近,他们几乎可以闻到枪筒里火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