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群人便是张富贵的管家马山和其家丁,负责征收三处村子在耕种张富贵所属田地农户的田租。两车麻袋里装的,正是他们刚从临水村农民手里收取的粮食。
“牛三,我看你是又想去敬龙城赌了吧?”马老头摆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牛三嘴硬起来:“马老,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真觉得会白跑一趟,白白折腾您老人家的身子骨。你看呀,临水村水源还没完全断绝呢,今年都只收到这么点粮食。而天水村和石园村都断水好久了,田地怕不是早就干死了吧。就算把那几个农民打死了,他们也变不出来粮食啊!”
“傻子。”马老头瞪了牛三一眼,满是嘲讽,“谁说明天我们是去收粮了?”
牛三惊讶:“那是去?”
“你都知道断水好久了,那你还觉得他们有存粮吗?明天我们要给他们送粮。”
“啊?送粮?”牛三诧异询问,默默跟在后面的另外几个大汉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当然是送粮。”马老头灌了一口水,“不吊着这些贱民的命,都饿死了,明年谁来种田?”
“明天就是这些粮食,给他们拉去。都借出去,吊他们的命,借一斗,立好字据,明年有了收成,就可以让他们还六斗了。”
牛三一听,楞了一愣,随即如恍然大悟,没拿大刀的手举出一个大拇指:“高啊!实在是高啊!救命的粮食,他们不借也得借。”
“那马老,这点粮食,天水村有好几家农户在种家主的地呢,况且水也没有,恐怕他们还是活不到明年吧?”后面有个大汉稍聪明些,出声询问道。
“你倒不傻。”马老头呵呵一笑,“家主刚从城主府回来,还有十天就要下雨了。而且,这些贱民的命可硬得很呢,下雨有了水源,又有借的这点粮食,他们再刨点草根,剥点树皮,有很大可能把命吊到明年秋天。”
“原来如此。”众人都基本明了,大汉们又有一搭没一搭的奉承着马老头闲聊着,山涧也差不多到了最后部分,再走几步,就能看见张富贵宅所了。
就在这时,山涧的枯树林里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喊声:“砸!”
‘咻!’‘咻!’‘咻!’
瞬间,一块块石头从山涧高处像暴雨般向马山他们砸来。
大汉们惊慌抬头,刚看清楚石头从哪来,立即就有几人被砸得脑袋冒血,当场晕厥。
两匹马也分别遭到几块石块,吃痛乱窜,带翻了平板车,马老头反应不急,被其中一匹撞倒,在地上翻滚出去,撞到枯树,没了动静。
出手了!
土屋会议后,余良第二日一早就出门探听消息,途中刚好看见这只收粮队出发,他立马回村召集土屋会议的众人商议行动计划,计划很快敲定,下午,趁着妇孺们去刨根寻食,长辈们和村长又在庙里搞祈雨仪式,他们十六人别上柴刀摸出村子,按计划埋伏在了这个山涧。
此时,正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