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没这么顺利了,让这些人拿钱,哪会这么容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而是整个江南一年的赋税,也可以说整个大明一年赋税的一半。
而心机颇重的詹徽这次却当起了敞亮人,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朝廷让我来推行新政,来征收江南的新税,我若是完不成,朝廷一定不会放过我,但是,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拉上你们三个一起陪葬。
果然,几人纷纷露出为难的表情,周茂才立即拿出一张钱庄的凭证,笑呵呵的说道:“詹布政,这点钱您拿去买点茶叶,算是我们孝敬您的,新税的事情,我们在商量商量!”
詹徽低头瞥了一眼上面的钱数,笑呵呵的说道:“三位出手真是阔绰,本官这个布政使即便再当一百年都领不到这么多俸银!”
说着,脸色突然冷漠下来,冷声问道:“什么意思,要拉本官下水?”
“我等绝无此意啊!”
说着,周茂才又拿出一张放在詹徽面前,说道:“詹布政,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品行忠贞,我等仰慕大人许久,这点茶叶钱不过是我等一番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詹徽不动声色的拿起那两张钱庄的凭证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缓缓摇头,说道:“本官好歹是封疆大吏,你就拿这仨瓜俩枣的来打发本官,尔等是有多看不上本官这个布政使啊!”
周茂才顿时愣住了,两万两银子还少啊,这些钱要是送给曹国公,他立马会笑呵呵的喊上一声周老弟,立马安排一场酒宴,还得是花酒。
一旁的陆承立马说道:“是我等唐突了,请大人恕罪,还请大人给个数,我等立马去办!”
不怕詹徽嫌少,就怕他不收啊,想要多少,直说。
詹徽将银票随手扔在桌子上,问道:“你们孝敬上一任布政使多少银子?”
“回大人,上一任的张布政,来到江南不过半年,我等至今都未见过,从没有,,,”
詹徽笑道:“本官听明白了,就是说上一任的张度当这个布政使的时间太短,你们还没来得贿赂,对吧?”
话是这个话,大家都明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说出来就显得没礼貌了。
詹徽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
几人没有说话,詹徽继续问道:“那再之前的王布政呢,他在洪武朝可是当了十几年的江南布政使,你们给他送了多少钱?”
詹徽口中的王布政就是如今新朝的礼部尚书王钝。
周茂才尴尬的说道:“王布政清正廉洁,声名显着,深得民心,我等并没有行过贿赂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