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饿得双腿发软,哪还能睡得着。
江宇在石头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江老婆子心中很是清楚,他这般躁动,定是饿了。
她心疼地问道:“饿了吗?”
江宇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回应道:“祖母,我饿了,我不想再吃那些硬邦邦的窝窝头。”
江老婆子看到方家去找傅家要食物,都差点被官差鞭子伺候。
他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小的小,可谓一应俱全。
江舟在流放前,身体还处于发热的状态,他的妻子更是柔弱得不堪一击。
这一大家子若是没了她江老婆子,恐怕根本就难以存活下去。
她实在不忍心见江宇这个小孙子受这样的委屈,只好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走到沈清晚面前。
“能……能不能给我们……点野菜菌子……”
她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接近羞红,吭哧了老半天才艰难地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清晚又不是心怀慈悲的圣母,凭什么她说要,自己就得给?
刚刚她是如何辱骂傅家的,难道她这么快就忘了?
沈清晚慢悠悠地说道:“江老婆子,你刚刚怎么骂咱们的,您这是贵人善忘,不记得了?”
刚刚她辱骂傅家人猪狗不如,傅景虞是扫把星,傅老夫人活不过六十岁,那些话可谓是恶毒至极。
江老婆子刚想开口反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这四家人当中,要数江家最为贫寒穷苦,他们只不过是傅家较为疏远的亲戚。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顺元帝为何要将他们安排与傅家一同流放。
江舟只不过是傅景虞身边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兵,按常理来说,再怎么株连,也不可能株连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