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们,这厮鸟生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正好做醒酒汤的材料。快动手取下这厮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来,好教爷爷我润润喉。”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小喽啰掇一大铜盆水来,放在书生面前。
又一个小喽啰卷起袖子,手中明晃晃拿着一把剜心尖刀,单是一吹,那尖刀便隐隐透出阴风怒嚎,好似有数不清的冤魂缠绕其上,直教人看得脊背发凉。
随即,早有两旁喽啰将书生衣裳拨开,另有那个掇水的小喽啰双手泼起水来,往那书生心窝里浇去。
原来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那小喽啰把水直泼到书生脸上,受得冷水一激,昏昏沉沉的书生顿时醒转过来。
三大恶汉似凶神,张牙咧嘴食人心;王英嘴角流诞液,早晚吃人不嫌多。
任谁一清醒过来,就看到一个相貌狰狞粗俗的矮壮汉对着自己流口水,怕是都会觉得天塌了。
那书生对此是深有感会,单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猥琐气息的王英一人,他都觉得自己的清白不保了,更何况还有一把明晃晃尖刀在自己心口处左右比划,书生气息一窒,脖子一歪,转头又昏死了过去。
见此一幕,五短身材的王英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嫉妒道。
“嗬也!果然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白白生得一副好容貌,却是个胆小如鼠的鸟货,似这般草包腌臜货色,怎得就会有女子能瞧得上哩?”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枉俺王英有着一副好心肠,最是疼惜姑娘家,偏偏那些女子都是有眼无珠的,看不见爷爷的内在,当真是教人火气大!”
“待俺吃了这鸟货的心肝,也好填补填补内在,想来那些女子总该晓得俺王英亦是有一副好心肠了吧。”
听得王英这般话语,一旁的郑天寿心中泛起阵阵恶寒。
郑天寿是浙西苏州人士,自幼学得打银手段,好习弄枪棒,后来因和主家起了嫌隙,又见主家颇有钱财,便心下一横,杀人夺财,流落绿林。
前些时日,郑天寿经过清风山脚下时,因遇到王英下山劫掠,二人相斗五十多合不分胜败,故燕顺见他手段不错,为了制衡胆大包天的王英,便将郑天寿请上山来坐了一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