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也是看李固一副文人清流,有志士抱负气节,卢俊义才会赏识李固,一力抬举李固做了卢府都管。
可现如今李固的表现,哪里有一丝一毫文人清流的风骨,端的是无胆匪类。
这就是杨林不知道卢俊义心中所想,不然他高低得告诉卢俊义,他所向往的文人风骨,其实也就那样。
但凡将刀往脖子上一架,就没有脖子硬的文人,顶多就是身子硬一点罢了。
当然,还有强撑着嘴硬的。
李固还想再挣扎一下,欲要重新打动卢俊义,奈何卢俊义这等高傲的好汉受人欺骗多年,现在得知真相后,岂是能忍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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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卢俊义面色无情,将手中虬龙棍棒一挥,猛地朝仍在呱呱直叫的李固打去。
虬龙棍棒挥舞间,竟是有着风雷之势,但听得雷鸣声轰轰作响,未曾细看,便见到一道流光滑过。
紧接着一声清脆响起,那李固的硕大头颅便犹如宁夏西瓜一般,‘嘣’地裂开来。
东一块,西一块,白花花,红艳艳,湿的,干的,刷一下就流满了一地,好似那早上吃的豆腐脑一般,教人看了只觉得阵阵恶心。
可怜李固半世奸诈,未曾计全便魂归九泉,徒留下临死前半声哀嚎,但见:
阴风阵阵,浑身冰冷,不教五更索命催,早上三更见阎王,棍棒抡起,带来阵阵夺命雷声;人头爆裂,留下摊摊猩红血渍。
正是:好汉行事一念间,该出手时就出手。
见卢俊义果断了解了李固的性命,杨林喝彩道。
“好!员外哥哥爽利!这厮合该送他去见阎王啊!”
不待杨林多加言语,卢俊义回身说道。
“杨林,他自反复狡诈无常,欲要陷我,我定当是饶不得他的。”
“可我卢俊义堂堂大丈夫,绝不会朝秦暮楚,见功败而易帜,不论成败,我定是要和梁山再好生做过一场。”
“想让我卢俊义不战而降,绝无可能!”
“杨林,我念你是个好汉,不愿伤你,可放你离去,只来日见了,我为官,你为贼,那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罢,卢俊义挥手转身,面色冷峻,不再多言。
杨林还想再劝,燕青却是晓得卢俊义主意一定,任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且卢俊义的心思,燕青亦是有所推断,莫过于是卢俊义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向梁山低头罢了。
没有经历过生活毒打的玉麒麟,安能事贼!
燕青夹在卢俊义、杨林中间,他自是希望二人能够相安无事,于是燕青急忙走到杨林身边,一脸哀求道。
“杨林哥哥,我家主人非是不识哥哥好意,实在是忠臣不仕二主。”
“朝廷方招我家主人为将,许以重任相托,主人是个晓忠义的,焉能朝夕背反!”
“大丈夫自有做派。哥哥也不想我家主人是那种无常小人吧?”
“哥哥且先离去,小乙自会规劝主人,待得他日,我等定有喜相逢之日。”
……
燕青言辞恳切,有理有据,满心满眼都是为卢俊义考虑。
杨林闻听此言,亦是被赤子丹心的燕青所感动,索性不再多言相劝卢俊义。
反正有了交情,到时梁山打下大名府,容不得卢俊义不上梁山入伙。
聪明人都知道什么叫不能不战而降。
话不用讲太清,不须明说,懂得人自然懂。
随即,杨林向卢俊义行礼拜道。
“员外哥哥既然有此意,小弟自是不好强求,可小弟只望哥哥能记住,梁山最是欣赏好汉。”
“但是哥哥能想通一二,梁山上下定然扫榻以待。”
“拜礼至此,小弟便先退了。”
话音落下,杨林对燕青也辞拜一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