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宰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心理挣扎才做出这种举动,太拼了,让人看着都觉得同情。
晴和暗想,自己也没有残暴到这份上吧?
不情愿的事其实可以不用勉强自己,他这样好奇怪。
于是晴和没有接太宰的话茬,而是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模样。
“实验模型不可以试,哒——咩——”
她随手拿过一旁的实验手稿开始整理,并开口赶人:“研究员扮演游戏明天再玩,我还没忙完呢。”
气氛再次凝滞。
晴和也不想圆场,她知道太宰能听明白的。
等他玩够了,无聊了,自然会自己离开。
可或许是少年意气作祟,太宰在沉默良久之后,仍然没有忍住追问:“……我不可以?”
晴和手上的动作微顿,她侧目瞥了太宰一眼。
然后,就看见了他放大的脸。
“既然谁都无所谓,那么……是我也可以吧?”太宰的声音很轻,轻到无法肯定。
晴和的手指无意义的拨弄着纸张边缘,她低下头没有看他。
无法理解。
他想要什么回答?
他真的想得到答案吗?
他似乎,有些认真?
“呐,太宰。”晴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她觉得他有些草率了。
一段关系的建立对应的是相应的责任和束缚。
当苯基乙胺浓度降低,厌烦也会随之产生。
会想摆脱这份额外的负担,会想挣脱窒息的束缚。
要是到那时反复去问【为什么】,去指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去回想【你说过的】……
这种场面未免太崩人设了,一点也不帅气。
可是啊,人总是会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格外执着。
就像现在,本来只要晴和坚定一点把太宰丢出去,事情就能结束。
但是……
明明有很多不确定的问题,不过细究起来似乎又不重要。
“会变得很麻烦哦。”晴和最后再给他一次把话收回去的机会。
做那个一直迁就的人,他会很辛苦的。
后悔的话,就随便编个借口,当是一个玩笑揭过也行。
听明白晴和的意有所指,太宰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继续做朋友?
她退让了,他也达成了目的,那就顺着台阶下来吧?
半晌,他顶着晴和的注视缓缓开口:“……那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