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膊将似乎感觉到了这点,他哈哈一笑:“南蛮子,自不量力,速速下马就缚,可饶汝一命!”
不过张靖听不懂这赤膊将叽哩瓜拉的讲些甚么,他也懒得理会,挥着马槊,连刺带劈五个来回,但均被对方化解。就在张靖准备换招式时,赤膊将却狂呼着轮着狼牙棒,砸飞两名朱雀军兵,然后双腿一蹬,直朝张靖胸口袭来。
想不到这人力大如牛,还能如此敏捷,张靖顾不得赞叹,赶忙招架,马槊虽长,但近战就是累赘,他撒手一甩,再迅疾拔出钢剑一挡,再借着马头的掩护身子一侧,那带血的狼牙棒在离他不过半寸的地方挥过,险之又险。
但马头却被砸得稀烂,钢剑也被砸飞,张靖一把跳将起来,也是拼了命,趁那赤膊将落地尚未回身之际,助跑几步一把扼住该将颈脖,狠命一扭,只听到一阵骨头扭断的牙酸声,那赤膊将立即毙命。
“好招数!”张靖这时才一声感叹,这一招擒拿手,却是李芗泉所教,果然相当实用!
主将如此英勇,众朱雀军皆勇气倍增,又合力将那十名鞑子刺翻,盾阵再次结成。张靖顾不得照料曹七尸体,只大喝一声:“替我换马,杀!”
此时,申屠吉宏也带兵杀回,与张靖合兵一处,朝通往博望寨方向逃离。山上的乌日吉呼对身侧的王葛友哈哈一笑:“王大人果然算无遗漏,汝之一石二鸟,既能将长宁贼斩草除根,又可将那叛逆阿古达木一并拿下,省却我与长官司千户所的诸般交涉。”
王葛友献媚道:“无论引蛇出洞还是一石二鸟,皆是大人功劳,如今,还请千户大人调度,如那梅洞寨出兵救援,可。。。。。。”
乌日吉呼大笑不止:“此战,王大人居功甚伟,他日,我必在万户面前美言几句!”
王葛友一把跪下:“为大元,小的必竭尽心力,为大人,小的必鞠躬尽瘁。”
乌日吉科讥笑一声:“汉人中,你倒是很识相!”
王葛友脸色一凛:“自堂哥率富顺监降大元,我便打定主意,宁做大元的狗,也不愿做宋国的人!”
“哈哈哈,有骨气!”乌日吉科狂笑不己,他这明显是反话,自古以来,人人都敬仰有骨气的英雄,对于这种出卖国家与人民的败类,其实是极其鄙视的。
。。。。。。
数里之外的林中,同样埋伏着一支兵马,他们是博望寨长官司千户府罗功远的麾下,此次大坝军民府在岔路口伏击朱雀军,自然也邀请了岔路另一头的罗氏出兵。
作为同属蒙元旗下的长官司千户府,罗功远没有理由拒绝,除非他不想跟大元混了--当然,这些夷民的内心当然希望是自立的,要不然,近些年此起彼伏的番民反元,尤其两三年前都掌蛮得兰纽酋长,更纠集万人,几乎将大坝府的蒙元流官追杀殆尽,他们,就是期望有一天能在这川地自己说了算。
罗功远在大宋时期,就是长官司地带的九姓之长,当初鞑子犯川,罗功远两方都不得罪,哪方要粮要兵,他都会在能授受的情况下略作表示,所以宋元混战的最后几年也是最残酷的那几年,他的地盘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些年,蒙元一直拿长宁军没法,这些罗功远也看在眼里,但大势他是明白的,这也导致了他的处理对策有所调整,即从两方都不得罪到依附一方。不过话说回来,要他真刀真枪与长宁军死硬的对着干,这种事他是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