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刺里蹦出个人影,却是王散,只见他冲过去连甩了黄霸天几记耳光,手法之重,立马就将黄霸天的半边脸打肿,谭如许忙将王散拉开:“汝这是作甚?”
王散怒气未消:“我道是谁,原来真是黄霸天,去年在南广水村,黄霸天带鞑子二十,强抢南广水民女,此女不过年方十二还是只稚,他竟然下得了手,我与其理论,他打我三十军棍,我足足躺了四十日。”
黄霸天听罢,居然还嘿嘿一笑:“原来是南广水的蛮汉子,当初倒是该把你打杀了!”
王散怒气上涌,又要上前,李芗泉罢罢手:“如何处置此獠,本人自有分寸,不可再动手打人,待批斗结果出来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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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芗泉转向台下:“现在公审开始,这个黄霸天,究竟在哪年哪月哪日犯了哪些罪,你们就提出来,需有证人,书吏会一一记录在案,然后参照《宋刑统》等处置,但是,不可诬陷好人,一经查出,追究责任,轻则劳改,重则入监。”
很快,台下一片议论纷纷,针对这个臭名远扬的黄霸天,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争先恐后的指证其如何克扣军俸,如何奸淫民女,如何杀人伤民、鱼肉百姓,人证更是一抓一大把。
整整一个时辰,便记录大案十起、小案二十余,伍思成匆匆看了一眼处置结果,“咳咳”两声,然后中音洪亮的对着台下道:“兹有原鞑子大坝军民府新附军百户黄霸天,犯十恶之不道,罪不赦,当诛!众人以为如何?”
台下众俘兵齐声道:“大人明察!”
李芗泉转身对着王散:“就由你来监刑如何?”
伍思成刚想出言说“就算判了斩监侯,也是要先向朝廷禀告,核准后秋后问斩,哪能......”,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跟这位统领抬扛,他来一句“你给我把朝廷找来”定能嗝死自己。
王散瞥了一眼黄霸天,回转李芗泉:“谢大人成全!”
随后,伍思成主持对蒙元期间被捕入监的案件进行重新梳理,纠正冤假错案,对无罪者当场释放,对曾因反抗暴元而被捕入监者,还赏米两担、银十两,以“义士”称之。
是日,公审三十五人,诛罪大恶极者十四人,其余有罪有过者皆依律判入监或劳改,释放无罪者四十五人,一时之间,梅洞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兵营上下亦纪律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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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与暴雨,轮番上阵,连下四日,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迹象。就是寨中的低洼处,也出现了内涝,不过那一片多是池塘、菜地,寨中的排水系统设计还算合理,对民众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
“王大哥,带兵各自回营,每人一碗姜汤啊,解散!”负重十公斤围着梅硐城跑三圈下来,有些乏力,李芗泉拖着如灌了铅一般的双腿,跟在刘华山与杨奇的后面,这两名亲卫体力要强过李芗泉几分,这些训练不在话下,还能健步如飞,李芗泉已经有些跟不上,不禁赞道:“华山杨奇,你们身板不赖!”
刘华山停住侧身让过李芗泉道:“在下粗人一个,从小起便随父上山打猎下河捉鱼,家中农事又多,倒未刻意练过!”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不错,铁打的一般!”李芗泉感叹道:“这个乱世,不光要有一副好身板,还要有一副慈悲的胸怀!救黎民于万难之中。”
刘华山肃容满脸:“大人兵锋所指,在下必一往无前。”
李芗泉信任的点点头:“你箭术好,好好干,他日必有机会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