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刘十二姐说完,李芗泉一时语塞,难道古人都是这般的吗?他不知如何接着下文,看着刘十二姐在那里忙碌,李芗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我来帮你生火罢!”
他的这番举动着实吓着了刘十二姐,从古到今,有夫家在时,绝少有男人下厨做饭帮衬着的。她怎么也无法想像男人会自愿干这样的贱活,更无法想像其实在李芗泉看来,人人均是平等的这种概念。
刘十二姐能想到的,是这位官人怀疑自己做不好或者怀疑自己没这个能力?她顿时慌了神:“大官人,如此折杀奴家了,还望官人饶恕则个!”
李芗泉只得作罢,用清澈的湖水洗漱一番,再在周围替十二姐打了些柴草,也算是略微安慰了一下自己。
轮到“用餐”的时候,又让李芗泉见了一番世面,刘十二姐从船上带来的椅子只有一张,她楞是异常坚决的让李芗泉坐着,自己则在几米外蹲着,李芗泉偏偏不信邪了,这封建思想怎么能这么顽固呢,这还怎么吃啊。
结果,两人均没有说服对方,李芗泉无奈退让一步,也蹲下来与这刘十二姐默默进食。
她真个是名副其实的食而不言,整个过程不曾说上一句话,只是小口的抿嘴吃了三、五小块就作罢了,原本,这鹿肉的味道是有些膻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但肉上似乎加了一些干紫苏与孜然,而且烤法很独到,那股浓浓的膻味去了大半,比之梦中的熟牛肉,有过及而不及,只是未加盐卤,否则就是人间绝世美味了。
一日一夜未曾吃过顿好的,这时李芗泉大快朵颐,将烤肉消灭得干干净净,期间不断赞叹刘十二姐手法特别,并很自然的流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让十二姐相当的消受--看来这人并不嫌弃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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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收拾停当,按理来说,两人就该就此分手。但刘十二姐,看样子也并不着急,于是李芗泉便不解了:“十二姐,你怎的一人?不用回家吗?”
刘十二姐已渐渐的习惯了李芗泉的这一称呼,他这一问,触到了她的伤心处,表情复杂起来,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述她的经历:“官人听奴家细细道来,德佑四年,鞑子攻入泸州。。。。。。”
“鞑子”二字刘十二姐的话里蹦出来后,李芗泉紧盯了她的脸,当然,这张脸生得离“颇有几分姿色”还有段距离。皮肤略带菜色,显然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又带点灰暗,也许是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一双眼睛更是让人唏嘘不己,满是经历悲痛后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应有的灵性与活力。
就这张脸,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冒个泡就不见了的容貌。
当然,李芗泉不是关心这个,而是她讲的“鞑子”,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从脑海里反复回忆,宋朝人口中的鞑子是指什么人,记忆中让宋朝很为吃力民族的只有契丹、女真与蒙古人,什么安南之类,都不值得一提。
李芗泉似随意的问了一句:“鞑子是辽人、金人还是蒙古人?”
这倒要怪李芗泉对历史不甚了解,宋朝对外所称的鞑子,其实专指后来的蒙古人,称呼来源于融入蒙古的鞑靼人,而那时,大多数国家都将蒙古人称之为鞑靼人。
刘十二姐出生于乡里,对国家间的大事哪里知晓,也分不出来什么辽金蒙古,他的这个问题让刘十二姐十分费解:“回官人,鞑子就是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