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艾伦第一次露出能够看出感情的眼神,希斯蒂娅微笑着说:“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叫希斯蒂娅,人族的奥菲斯特人,就读于帝都圣弗莱学院中等部一年级E班。”
修介绍自己:“我叫修,隶属于女皇专属暗杀组织分支迅部队队长,就读于圣弗莱学院高等部二年级E班,喜欢收集,什么都可以。”
三人介绍完自己后都一同看向艾伦,就在等待艾伦说话,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从自己阴暗的过去中走出来。
艾伦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说:“我叫艾伦,隶属于女皇专属暗杀组织分支灭部队队长,就读于圣弗莱学院中等部二年级E班,我想像一个普通人生活一样生活。”
艾伦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虽然有点别扭,但是他是发自内心的在笑,就像一个刚刚学会笑的婴儿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放下过去,从新开始,艾伦从来都没有像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有从杀戮的阴影里面走出来的这一天,如果没有和希斯蒂娅相遇的话,艾伦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残存那么一丝人性。
希斯蒂娅看着艾伦,眼神很温柔,充满了喜悦,她问:“艾伦,今年的武神祭你要参加吗?”
艾伦犹豫了一下:“我……”
希斯蒂娅说:“你其实是很想参加的对吧?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你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从你刚才笑的时候开始,你的内心就已经认定了你是艾伦,不再是什么杀手了,就像当初你鼓励我的时候一样,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回真正的艾伦。”
随后又温柔地看着艾伦:“虽然过去的时间一直是活在黑暗之中,但是艾伦你现在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将傀儡住自己的线斩断吧!”
艾伦看着希斯蒂娅,她就像一束光照进艾伦漆黑的内心世界,艾伦本能地看向光芒,伸手去抓住光芒,虽然很渺小,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黑暗的虚无之外的感觉。
他看着她,眼神不再是之前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而是坚定和自信。
艾伦说:“我想参加,我想作为一个普通人去参加,不是以一个暗杀者的身份比赛,而是以圣弗莱学院的学员艾伦的身份参加,因为我就是艾伦!”
艾伦打算参加了,希斯蒂娅自然没有话说,她本来就想参加的,就算艾伦不打算参加的话她也要参加。
这下艾伦也参加武神祭比赛了,希斯蒂娅很开心,虽然是一对一的比赛,不过私下还是可以互相帮助的,至于亚西亚和修,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打算参加。
亚西亚的灵武属于纯辅助型灵武,没有一点攻击性,自然不能通过学生会的同意,因为学生会也不敢保证比赛时突发以外造成的意外,而且对于亚西亚学院还有另外的打算。
至于修,首先他不是灵使也没有灵武,而武神祭斗灵不是没有门槛,唯一的门槛就是参赛者必须得是灵使,这样的话只会一点魔法的修连名都报不了,况且他对比赛压根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有参加。
反观艾伦和希斯蒂娅两人,现在的他们性格和之前完全相反,就像是互相交换了一样的,原本冷酷无情的艾伦变得犹豫不决,还有那么一点精神混乱;希斯蒂娅也从原来内向自卑的性格变得乐观大方、开朗自信,反过来是她一直在开导和劝说艾伦放下过去的所做所为从新开始新的生活,不管是从语气神态,还是从举止上都更加贴近与无眠。 谈心介绍之后,三人回到了自己宿舍,修除外,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以后就去学生会活动楼了。
他来到副会长办公室,在里面为即将到来的武神祭忙碌的无眠和西杰正在电脑面前加班加点工作,这也是他们几个学生会骨干的职责。
无眠感觉到了修就在她的附近,她伸了个懒腰:“哈~要审核的资料真多啊,看来明天上课又要打瞌睡了。”
西杰笑:“是啊,谁叫今年刚好碰上女武神祭呢,弗兰迪院长也因为这就事情进城开会去了,所以所以的签署和审核工作就都交给我们两个和安伊丽娜,今晚通宵熬夜睡不了觉也是正常的。”
无眠趴在桌子上吐槽:“往年还好,可今年偏偏是周年,而且还是女武神祭,我们圣弗莱学院一下子要把完全封闭的学院都市进行对外开放,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干做的工作。”
西杰也无奈:“是啊,可我们也没有办法呀,院长进城开会了,他特意把签署和审核的工作交给我们,说其他人不放心,我们还是加油工作吧!别让院长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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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捋了捋头发,打起精神:“这么说没办法了,仓库里的咖啡好像已经喝完了,西杰你能去楼下贩卖机那里卖两杯来吗?没它的话奋斗到明天可能有点困难。”
西杰很乐意地回答:“当然可以,你现在休息一下吧,等我买回来咱们继续。”说完就离开了。
确定西杰离开后,修推开窗户从外面的平台上进来,无眠再一次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她问:“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给父亲汇报吗?”
修恭敬行礼后说:“是有事情汇报,不过不是给伏烛大人,是给您说的,学姐。”
无眠好奇:“给我?你们内部的消息为什么要给我说?”
修解释:“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消息,也可以说是您弟弟的事情。”
无眠:“关于阿伦的?他怎么了?又惹什么事了吗?”
这话都还没说无眠就开始担心起艾伦来了,可以看出在她眼里面艾伦还是个做事比较鲁莽的人,或者是说一个麻烦的弟弟。
于是修慢慢把今晚教学楼天台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告诉了无眠,听完之后,无眠的反应先是惊讶和担忧,后是开心和欣慰。
她担忧的是,既然现在希斯蒂娅已经知道了影的存在,虽然自己也是知道影的存在的,但是在枫弦的保护下除了艾伦和修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是她的情况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她们没有过硬的后台保护,一旦暴露之后随时都可能被组织其他成员灭口,但是听修说他并不打算汇报这件事之后,无眠的忧虑就消失了。
她开心的是,艾伦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已经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通过表情和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把开心、悲伤、愤怒和忧郁都表现出来,这是她身为姐姐最值得开心的事情,自己的弟弟在朋友的帮助下已经开始慢慢找回自我了。
修的事情汇报完了,下楼买咖啡的西杰也快回来了,无眠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修,阿伦他才把丢失情绪找回来,可能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帮我看着他一点,可以吗?另外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还是尽量别来找我,毕竟我也知道影的存在,希斯蒂娅也一样,还请你保住这个秘密。”
修行礼:“当然可以,和他们相处之后不知道从时候开始,我也觉得我心里原本缺失的那一部分在慢慢地填充回来,请您放心,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组织的,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时间卡得刚刚好,修前脚离开后西杰后脚就提着一塑料袋的罐装咖啡回来了,看着脸上带着微笑的无眠,西杰问发生什么事了。
无眠只是说艾伦交到了几个真正的好朋友,之后就接过西杰手里的咖啡,打开一罐喝了几口后就重新开始工作了。
回到宿舍,修换好衣服后打开洗漱间的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艾伦对着镜子在摆弄他自己的脸。
走到他身后一眼,修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后退至整个后背紧贴墙上,他没有看错,艾伦用手拉扯、挤对这自己的脸,对着镜子不停地做着各种怪异的表情。
修被吓到了,他指着艾伦结巴地问:“哇!你你你……怎么了?中邪了吗!还是说你已经疯掉了!”
艾伦转过来,又变回了平时那副没有任何感情扑克脸,他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修,说:“我没有中邪,也没有疯。”
修看见艾伦变回正常的表情之后慢慢走进观察,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定了自己没有发烧,他又问:“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那你又是在干嘛?招鬼还是招魂?还或者是什么神秘的邪教仪式?”
艾伦云淡风轻地说:“都不是。”
修问:“那是什么?”
艾伦说:“希斯蒂娅告诉我,微笑是拉进人与人关系最好的办法,其他人我也问过了,菲菲和亚西亚她们也是这么说的。”
修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这是在……”
艾伦用两只食指扒拉着两边的嘴角,试图借助外力的方式将其上扬,道:“正在练习该如花微笑。”
修又看见了艾伦怪异的表情,他摇手,慎重地告诉艾伦:“嘶~啧啧啧,还是别练了,你现在的样子太渗人了。”
艾伦转过身对着镜子继续拉着嘴角:“有吗?我觉得挺好的。”
修反对:“好什么!快停下你愚蠢的行为!人类!”
艾伦叹气:“还是很怪是吗?”
修知道他刚才的话打击到艾伦了,人家才刚刚找回感情和情绪,确实已经鼓励一下他才对,他认真地对艾伦说:“听着艾伦,我知道你很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你要知道每一个表情都是随着心情自然而然出现在脸上的,这是练不出来的,特别是你这种在长时间训练中已经把感情遗忘的人,必须用心去感受才行。”
艾伦听取建议:“是吗?要用心去感受……”
修点头,不过在艾伦在下一自动做出微笑的表情以后修就知道是他错了,还是大错特错!就不该说那样愚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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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闭上眼去感受,等他睁开眼睛微笑的时候,他的嘴角上扬的角度很刁钻,眼神则是充满杀气,再加上他心中只有一只眼睛,可以说他的微笑就是一个杀人狂对着受害者做出的惊悚、狂喜的变态笑容。
修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后悔叫艾伦用心感受,这是他的失误,常年执行暗杀任务的艾伦内心已经是不存在对生命的怜悯了,他的真实心态简直比杀人狂还要变态。
见修不说话,艾伦做回扑克脸,请教:“我这回用心去感受,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