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即将尘埃落定之时,皇帝却突然话锋一转,面色凝重地说道:“不过嘛,贞瑾她第一天去国子监学习,竟然就把国子监祭酒给气晕过去,这件事情总归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依朕之见,虽说是朴祭酒无端指责从而挑起了事端,确实有着七分不对之处,但贞瑾将人直接气晕,多少也是存在着一两分过错的。故而,对于此事,贞瑾应当受些责罚才行。”
梅俊瑞一听皇帝说要惩罚时茜,顿时急了,往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圣上,贞瑾仅仅只有一两分不是就要遭受责罚,那么朴祭酒犯下如此大错,又当如何惩处呢?况且,您究竟打算怎样惩罚贞瑾呀?”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就罚贞瑾抄写弟子规吧。至于那朴祭酒,就让他去向贞瑾当面赔礼道歉好了。此事至此就算了结,日后朴祭酒你可要尽心尽力地教导贞瑾及辰王、靖王、公主他们,万不可因为今日之事而对贞瑾心怀怨恨、故意刁难于她。”
朴祭酒听到皇帝居然让自己去向伯爵赔礼认错,心中不禁涌起十万个不情愿。然而,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帝,朴祭酒纵使满心愤懑,也绝不敢有丝毫忤逆和顶撞之意。
正当朴祭酒准备施礼应承下来时,却猛然间听到一旁的梅俊瑞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直斥皇帝此举有失公允。只听得梅俊瑞义正言辞地说道:“圣上,朴祭酒他明明就是犯了大错在先,如今只是让他道歉赔不是,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处罚呀?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朴祭酒见梅俊瑞不依不饶,心中愈发恼怒,他再次向皇帝施礼,语气坚定地说道:“圣上,微臣自知言语不当,引发这场风波。待此事了结,微臣实在无颜再教导贞瑾伯爵了……”
梅俊瑞一听,立刻反驳道:“贞瑾并非非你不可。老朽认为贞瑾所言甚是,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先生。你给贞瑾当先生,恐怕我那妹夫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啊!”
朴祭酒脸色一沉,回应道:“圣上,您都听到了吧。教导贞瑾伯爵之事,还望圣上另寻贤能。”
梅俊瑞岂能善罢甘休,怒目圆睁,高声说道:“朴祭酒,你别装模作样了。能给贞瑾做先生,那可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可惜你是无福之人,消受不起。
老朽告诉你,贞瑾她去国子监学习,那是圣上的旨意。若不是圣上的圣旨,贞瑾她怎会去?
你又何来机会给贞瑾当先生?老朽当年可是一甲状元,翰林院掌院学士,我这个舅舅完全有能力亲自教导她。
就算我现在年事已高,精神不济教导不了贞瑾她,凭着老朽的脸面和《中华诗集》、龙泉印泥,给贞瑾请几位大儒做她的授业恩师,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互不相让。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场纷争。
三分钟过后,只见那高高在上、身着龙袍的皇帝微微抬手,轻启金口说道:“罢了罢了,二位莫要再这般无休止地争执下去啦!朕倒是心生一计,可以给贞瑾他们设一道试题,来一场校考。
毕竟这国子监中的学子们大多都是身负功名的秀才和举人,而贞瑾他们此番前往国子监求学,那些学子们心中恐怕或多或少都会存有一些怨言。
只不过碍于朕的威严,他们不敢轻易吐露罢了。如今出题对贞瑾他们的才学加以校验,也好稍稍宽慰一下这些学子们的心呐!
倘若贞瑾未能在校考之中顺利过关,那么就让她离开国子监,返回伯爵府去,届时便只能劳烦梅爱卿你亲自对其悉心教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