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俊瑞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朝着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挺直腰板,缓声道:“圣上既然问到了老朽,那老朽便斗胆直言了。依老朽之见,此事茜儿并无过错。”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愤怒中的朴祭酒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梅俊瑞的鼻子怒喝道:“好你个梅俊瑞!你自己身为读书人,又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怎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面对朴祭酒的指责,梅俊瑞一脸轻松,咧嘴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正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先生,所以才敢肯定茜儿没啥错呀。
茜儿去阜城在我家小住的时候,还拜过师呢。她拜的那位先生,就是前任太医院院使——玉坤笙。现在这玉坤笙人正好就在上京,圣上可以派人去问问玉坤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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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教茜儿的时候,茜儿有没有调皮捣蛋、不尊敬师长啊?有没有把他气晕过去呢?”
朴祭酒说:“梅先生,玉坤笙当时是在你家给贞瑾伯爵上课的吧!”
梅俊瑞说:“对呀,茜儿……贞瑾她可是郡主呢,当然得把先生请到家里来教啦。”
朴祭酒说:“贞瑾伯爵她在你家,有你这个长辈看着,她肯定不敢太放肆啦。”
梅俊瑞说:“朴祭酒,你这话我可不认同哦。在玉坤笙教贞瑾医术的那段时间,我看到的是贞瑾一见到玉坤笙这个先生,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乖了呢。
贞瑾回到上京被封为贞瑾伯爵后才开始学写字,那字写得真不咋地,玉坤笙也很头疼,没少罚贞瑾写字。我这个舅舅心疼她没了爹娘,就老是向玉坤笙求情,让他少罚点。
贞瑾知道我心疼她,每次玉坤笙罚她写字,她就跑到我面前撒娇卖萌,让我叫我那几个儿子,也就是贞瑾的表哥,帮她抄写字来蒙混过关。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给我看。不过,我有个治她的绝招,就是说要去请玉坤笙。
只要一说要去请玉坤笙,贞瑾马上就不敢闹腾了,立马乖乖地写字。由此可见,贞瑾她绝对懂尊师重道这个道理的。
远的那不说,就说现在。圣上可命人把玉坤笙叫来,或者在外头让人把玉坤笙及贞瑾叫到一处,然后咱们躲在远处,用千里眼偷偷观察,贞瑾见到玉坤笙绝对会执弟子礼。”梅俊瑞说完这话,便看着皇帝,等着皇帝定夺。
就在这个时候,身着隐身斗篷、悄然无声地紧跟在梅俊瑞身后一同入宫并抵达御书房的李戈,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离开了御书房。李戈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最终来到了御书房外一个极为隐蔽且空无一人的角落里。
确定周围安全后,李戈便用魔音符箓与梅俊瑞联系。与此同时,身处御书房内的梅俊瑞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震动传来。梅俊瑞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耳朵,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则是在暗中启动那被隐身符箓所掩盖住的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
刹那间,伴随着魔音符箓的成功启动,李戈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穿越虚空,直接在梅俊瑞的耳畔清晰地响了起来。梅俊瑞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李戈的陈述。而随着李戈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梅俊瑞原本平静的面庞之上渐渐浮现出了些许难以抑制的怒意。
待李戈终于将所有事情讲述完毕之后,梅俊瑞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猛地朝着朴祭酒狠狠瞪去,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能够燃烧一切。紧接着,梅俊瑞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圣上,关于此事,还有一些话朴祭酒他压根就未曾提及。
依老朽之见,他分明就是有意隐瞒真相,企图推卸自身应承担的责任,并且还故意将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受害者!”言罢,梅俊瑞怒不可遏地冲着朴祭酒用力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如此卑劣的小人行径,也难怪贞瑾会直言不讳地说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先生!”
紧接着,梅俊瑞根本没有给朴祭酒任何狡辩的余地和时间,毫不犹豫地将李戈所讲述的关于这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皇帝。皇帝听完梅俊瑞的一番话语后,目光如炬地看向朴祭酒,沉声道:“朴祭酒,梅老头刚才所说之话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