垩德罗回头望了望培歌,向自己的传令兵再次吹响冲锋的号角,厄姆尼军号角声 “呜呜呜” 地响起,赤脚光腿的厄姆尼罗酆军再次开始向前移动,他们密密麻麻地楔入伯尼萨联军,想利用长矛优势再次开启杀戮,但陷入绝境的二十万伯尼萨民兵却利用人数优势强硬地抵抗,有人抱住敌人长矛让同伴上前捅杀,有人扔着泥浆吸引,让同伴寻找机会靠近,而还有士兵高举弓弦和长弓,想尽快风干...疲惫也让厄姆尼士兵也纷纷放弃累赘的长矛而拔出弯刀,但胶着的战事不消多久再次陷入疲惫不堪,有人开始瘫软地躺在泥水中,有人边搏杀边塞进嘴里块干酪、肉干,战场再次因为疲惫而陷入迟滞喘息。
卢鲁·巴赫看着因精疲力竭而再次陷入停顿的战场,跌坐在水里索性也开始往嘴里塞着干肉松,却恶心地吐了出来,那干肉松的味道让他感到阵阵反胃,仿佛已经浸染了战场的血腥和死亡味道。
而被沼泽人逼出灯芯草田的巴赛尔和奥德赛,此刻双手无力地耷拉在泥泞中,但任就左右环顾着周围的战场,想要找到逃脱的机会,但面前战场景象如同噩梦,士兵们在泥泞中挣扎、厮杀,鲜血染红整片长滩,到处漂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一切都让这位皇婿和侍从奥德赛感到无比的绝望,于是艰难地来到卢鲁·巴赫身边,沮丧至极道:“那些沼泽人想逼迫咱们和厄姆尼人在壕沟前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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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起的卢鲁·巴赫回头怒道:“我他妈比你蠢吗?”
巴赛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再次环顾战场,突然看到攸丘·克劳兹,于是在万念俱灰中露出怪异邪魅的一笑,旋即凑近卢鲁·巴赫低声道:“得当心那个家伙,现在除了你就是他了。” 说着向不远处使了个眼色。
卢鲁·巴赫顺着巴赛尔示意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攸丘?克劳兹和安克缇?仑尼正带着群亲兵聚在不远处,而这些对头也正鬼鬼祟祟地偷偷瞟着这边,透出种不怀好意的神色,卢鲁·巴赫眼珠快速转转,心一横向巴赛尔和奥德赛道:“这两个家伙很善于投降,拉他们垫背!”
奥德赛抬头望了望有几十名士兵保护的攸丘?克劳兹,心中有些担忧地凑近卢鲁·巴赫道:“就咱们几个?”
卢鲁·巴赫再次瞟了眼正探头探脑望向厄姆尼阵营的攸丘?克劳兹,心神不宁地道:“对,他们肯定会投降,然后对付咱们,必须马上动手!” 说着从腰间出匕首,将自己的马裤从大腿割掉,又伸手从布兜摸出块油脂,在腿上涂抹起来,随即将匕首递到格瑞?帕夏面前,犹豫片刻后又收回道:“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 说完用手在脸上抹了把泥浆,小心翼翼地朝着攸丘?克劳兹走去。
看着卢鲁·巴赫挑头,巴赛尔心一横,也唤着奥德赛紧跟在卢鲁·巴赫身后。
正在与安克缇?仑尼低声密谋的攸丘?克劳兹不经意间回过头,却发现不远处的卢鲁·巴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禁警惕地四下张望,但战场周围所有人都变成了泥人,身上沾满了污秽泥浆,让人难以分辨敌友。那些上半身没有泥浆的士兵,也纷纷开始自行涂抹,让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在这片混乱中,唯独高大异常的垩德罗和被抬在轿子上的培歌格外显眼。
突然,有人高喊道:“信圣子得永生!”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在战场上炸响,喘息良久的伯尼萨联军竟然回光返照般开始欢呼,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狂热和希望喊道,“伯尼利亚!伯尼利亚!” 呼喊声越来越大。
开始起身准备再次迎战的厄姆尼士兵也开始呢喃起 “厄姆穆阿!厄姆穆阿!”于是,浑身是泥的士兵们开始用口号辨别敌友,再次抵近对方拼杀,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再次响起,水花四溅。
“有意思!” 垩德罗看着那些厮杀中还不时向自己和培歌张望的伯尼萨士兵,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回头向培歌感慨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超越最艰难的生死抉择,开辟新的灵魂坦途!”
培歌扫了眼迟钝但依旧血腥的战场,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他尴尬地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眼睛瞪大望向远方,伸手指了指,惊恐地结巴道:“好像... 好像又有人来了!”
《霍尔松迪》:噶令司官:如无英雄,人们将堕入虚无;如皆是英雄,人间将沦为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