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宣铃迷迷糊糊睡醒时,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幽幽对她道:“你昨夜当我娘了?”
这下一激灵,少女彻底清醒。
“事从权宜,事从权宜,世子你别在意……”
施宣铃说着麻利起身,怕越无咎深究此事,赶紧打了热水过来,开始帮他梳洗,以及替他……扎针走穴。
是的,虽然越无咎烧退了,但根据他的脉象与症状,施宣铃还得替他针灸一番,将他体内的热毒彻底释放掉才行。
要针灸,自然就得褪去衣服,露出整块后背。
少年人又开始犯别扭了,磨磨蹭蹭地坐在床上,不愿在施宣铃面前解开衣裳。
施宣铃一边打开自己带上船的紫檀药匣,一边笑道:“世子将我视作医者便行了,在医者眼中,只有病人之分,没有男女之别的。”
她如此大方坦荡,倒显得越无咎矫情起来,少年不再多说,抿了唇便开始宽衣解带。
他后背才一显露出来,施宣铃便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惊叹了声。
多漂亮的曲线啊。
虽然越无咎很清瘦,又遭逢剧变,在海上病了许久,可他仍有着精壮的肌肉,纤长的骨骼,宽肩窄腰,纹理紧实,挑不出一丝毛病。
不管是从看“病人”的角度,还是从看“男人”的角度,都很完美。
完全不同于皇城里那些软趴趴,只知道花天酒地,脑满肥肠的世家纨绔。
对,施宣铃说的就是自家兄弟,施家的一群公子哥们,要不就瘦得跟小鸡仔似的,要不就是大腹便便,一一扒拉开来,还真找不到一个像越无咎这般“出挑”的。
事实上,越无咎常年跟父亲习武,对自己要求严格,的确就不同于皇城里寻常的世家公子。
毕竟,他曾是盛都城里,最闪耀的那一颗星啊。
施宣铃不知想到了什么,莫名就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越无咎敏感察觉到,有些紧张地发问,施宣铃却开始一边为他走针,一边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疼和遗憾罢了。”
少女没有再多说任何东西,可聪慧如越无咎,一听便明白了那话中深意。
他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绪激荡下,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了。
原来这世间,还是会有那么一个人,真情实意地心疼他的境遇,遗憾他的从天陨落。
他哪怕深陷泥淖之中,也有人曾记得他过去的光芒。
少年长睫微颤,终是忍不住喑哑开口道:
“施……宣铃,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