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瞬,叫她几乎以为真的瞧见了那位高冷如仙的太子殿下。
她收回视线,看向影卫,“何事?”
“青首领命属下来报,那边安排好了,请主子移驾。”
“嗯。”
苏念惜颔首,将一枚玉扣递给南栀,将剩余的头发束在脑后,起身,才又看向还站在门边的沈春:“郎官,可一同去瞧热闹?”
沈春一笑,微微抬手,“愿陪六娘。”
马车往东关街的另一头行去,良辰扫了眼跟在后头的尾巴,脸色生冷。
车内,沈春没正形地靠在窗边,软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货真价实的病态。
苏念惜扫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画虎画皮难画骨。
外人都只知道太子体弱,只怕都以为他是个病歪歪的样子,却不知那人无论走到何处,都姿态端方身如松竹,哪怕吐血昏倒,那刻在骨子里的教养,都在无时无刻地约束着他。
这么想着,又琢磨起来,那位殿下今日不知又做了什么?闻老的药可用上了……
“贵人。”
对面,大福的声音拉回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旁,沈春瞥了她一眼。
对面,大福大哭一场,整个人都舒缓了不少,虽脸上都是泪痕,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看向苏念惜,道:“您方才问我,我爹是怎么死的。我之前确实骗了您,他不是服徭役的时候出意外身故的,他是死在扬州府的府衙里头!”
苏念惜心下隐有猜测,并未觉得意外。
倒是沈春,挑了挑眉,不过并未说话,而是朝苏念惜身侧靠了靠,似乎支撑不住。
苏念惜瞥了他一眼,当着外人也没推开,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道:“你怀疑你阿爹是被知府衙门的人害死的?”
大福看着两位贵人相依相偎,脸都红了。
视线忽闪地看向别处,道:“阿爹是在两年前突然暴毙的,阿娘接到消息带着我去府衙的时候,人已经……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