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李成梁不会来援,浪费一点时间又怕什么?
由于早已知道京华的船队有炮,炒花的大营并没有直接顶到河边去,而是在辽河三岔口河段以北三十多里的地方扎营(注:实际上由于辽河分叉,本书这里的这条辽河在现代被称为大辽河,如果大家有看书极其认真、是对不要弄混了,不然可能会迷糊。),既然只是去查看敌情,炒花也就没把大军全部带去,而是只带了一千余骑。
实际上对于此刻的张万邦来说,一千余和一万二没有太大的差别,反正他只有五十人,怎么比都是力量悬殊,根本没得打。
张万邦带着人在岸边查探了一会儿,那批炒花部探马自然是找不到了,但多亏今天下了点雨,他发现了炒花部探马留在泥泞地里的马蹄印。
张万邦二话不说就靠着这点蛛丝马迹往北追,但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发现前方情况有些不对劲。
雨天虽然没法从烟尘上预知前方有骑兵靠近,但地听仍然是可行的,虽说不方便趴在泥水里进行地听,可是靠在大树上听,也能达成同样的效果,而这项技能对于经常在山西那种山区行军作战的宣大战士而言并不神奇,这些家丁几乎人人都会这一手。
一名家丁奉命在路边把一颗大树的树皮刮去脸盘大一块,在平整的树干上听了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马上又贴得更紧一点,仔细听了听,然后马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朝张万邦道:“少爷!那些辽东兵不起烂山(注:山西方言,形容人没出息,办不了大事),尽他娘的撇子(胡说),前头至少有上千骑兵朝着咱们来啦!”
张万邦听得一惊:“上千?侯四儿,你他娘的别是下着雨听岔了吧?”
侯四儿急道:“少爷,我侯四儿可是干了十年夜不收的,是那种毛鬼神(毛病多的人)吗?真是一千多骑,要是少于一千,您把小的人头拿去做了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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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出大事了!”张万邦心里一下子急了起来,他倒不是怕当面这一千余骑,毕竟他现在知道自己有后路,问题是一千余骑这个数目本身有问题。
一千余骑,打几个墩台当然完全不是问题,但要攻下他的东昌堡就基本不可能。而且炒花部在蒙古也不算数一数二的那种厉害主儿,派一千多骑兵来辽河以南根本没多大用,可要说只是为了抢几个墩台或者村寨,那又说不过去。
所以在张万邦看来,这一千余骑应该是炒花部的前锋。另外,听高兵宪介绍,炒花部从过去这些年的情况来看,虽然并不老实,但胆子也不算很大,攻掠大明边境基本都是伙同察哈尔或者董狐狸、速把亥等人一块来。
现在董狐狸和速把亥都已经做了刀下亡魂,炒花部本来更应该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但他偏偏真的来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最大,即炒花还有同伙,而这个同伙目前来看只有图们够资格。
张万邦毕竟只是个东昌堡备御,哪怕东昌堡是个重要堡垒,他手里的卫所兵也只有一千六七,这其中还包括了十二个墩台的四百多人,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带来的三百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