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一双双饥饿的眼珠子迫近到跟前,六匹精状的狼呈包围之势向两人靠近。它们皆生有黑色的鬃毛,鼻子下的嘴唇淌着唾沫,紧咬着牙关将表情弄得十分狰狞可怖,咽喉里发出低沉的嗷叫。
夜莺疯狂地往慕容嫣身上扑腾着翅膀,仿佛是在催促她快逃似的。白凤亦是护在慕容嫣面前,举起残破的龙鸣剑与左手的火把,驱赶着跃跃欲试的群狼,旋即往后边流水的来源处望了望,叫喊道:“嫣儿,快爬上那高岩!”话音刚落,一只凶狼从少年的左边袭来,紧紧咬住了他拿火把的手,“混蛋!”少年举剑一刺,由于剑身钝蚀得不成样子,只能刺进了那匹狼的咽喉,没有穿过身体。凶狼紧咬的牙齿渐渐松开,无力地躺倒在地,鲜血从它的喉间不断涌出。
“快走!”白凤再次怒号道。
“凤哥哥!”慕容嫣见那少年左手被咬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衣服同血色的鲜红融为一体,哽咽着回道:“我这就去!”说罢,她便拿着火把与剑鞘,蹚水走到那高岩处,跟着那只小夜莺的指示,爬到了高岩上。
白凤且战且退,现在的龙鸣剑不具备将敌人一击必杀的能力,况且是面对饥渴的群狼,所以绝对不能恋战。他受伤的左手拿不住火把,便把火把向一只突袭而来的凶狼掷去,自己旋即跳到浅池内,涉水过河。
被砸到的凶狼霎时昏了一下,然后被火焰吓退了几仗。其余四匹狼却是愈战愈勇,跟着白凤下了水。当然,在河里它们的敏捷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凤上了高岩处。即使如此,它们也没有放弃追捕猎物。仍旧在高岩下摩挲着锐利的尖爪,嘴里发出恐吓的嗷叫声。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甚久,慕容嫣见白凤左臂的咬伤严重,唯恐错过治疗的时机落下后患,于是再次为白凤献上了自己的鲜血。她用那把被摩蚀的龙鸣剑,往自己的手掌抹了好几剑才出来点血。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忍痛处理完了伤口。
待处理完伤势后,见岩下群狼仍然不走,再加上二人身体疲累,索性就在那高岩处过一夜。白凤见慕容嫣这样为自己是,心里受之有愧,同时也是为了安抚她受惊的内心,便翘着发白的嘴唇,对着一旁的少女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能跟着凤哥哥,就是嫣儿遇上最大的好事。”慕容嫣说罢,便将手中的火把怒掷向岩下的群狼,然后像个孩童般微笑道:“你看我掷得准不准!”
“呵呵。”白凤戏谑道:“天太黑了,我没看见。”
“讨厌!”慕容嫣说罢,便欺身到对方怀里,道:“这样你能看见了吧……”
天为屋顶,地为床榻,鸟鸣为丝竹,二人就这样靠在石壁上休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