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昂站在高地上俯瞰着战场,有许多东西是他所不能目视的,但伊岚可以,随着战场态势的变化,诺斯卡人原本隐匿在战场上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浮现出来,魔法之风如同漩涡般搅动着,沉稳浓密的虔门与炽热爆裂的阿奎夏是这里占据主导的力量。
弥昂半蹲在身抓起了一把地上混杂着鲜血与金属残片的泥土,鲜血在空气中变得暗淡肮脏,金属的因为锈蚀而不再那么坚固沉重,而其中金属锈蚀的速度远超正常状况,甚至在弥昂的手上都能隐约看到其像枯萎的植物一样萎缩下去,金属的色泽也不再闪亮。
“金属与血液的精华被抽取了。”这是伊岚的结论,“鲜血只是附带的祭品,真正影响的是金属,战场这里如此之多的金属,缓慢地锈蚀与破碎,这不是短时间的一两个法术就能造成的效果,难怪现在的金属之风会如此浓郁,诺斯卡人早就在准备了,为了让他们的魔法取得优势。”
“有什么办法破坏他们的优势吗?”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而且这不是你之前见过的那样明显的魔法阵,这更像是一种仪式,战场上的杀戮流血就是仪式的步骤,原来如此,无论死得是诺斯卡人还是帝国人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只需要有足够的人死就可以了,因为血神不会在乎血从哪里来。”伊岚似乎是想通了些什么,在她的视野里她能看到浓密的金属之风正在缓缓沉淀,如果诺斯卡人更多地利用它们的话足够给帝国造成更严重的损失,但他们没有。
不是不能利用,而是因为这些因为仪式而聚集的金属之风另有用途,伊岚看到魔法的网络逐渐在大地下方勾勒成形。
本能的战争欲望驱动着狂风的喧嚣,战场铺展在面前,活人的尖叫与肢体的碰撞笼罩在搅动的乌云中,鲜血的臭味扶摇直上,风雪中缠绕着古铜色。
弥昂听懂了她的意思,诺斯卡人挑选这里作为战场不仅仅是为了发挥自己的优势而已,他们还将这一战以及其杀戮流血作为仪式祭礼,来放出他们真正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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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去找……”弥昂刚出几个字,猛地感受到脚下地面的一阵轻颤。
而在前线,奥兰多追杀着萨满巫师穿过重重士兵的线列。
“这次你跑不了了。”看着萨满巫师落下的方向,奥兰多向前追去。
蒸汽的爆鸣声与钢铁轴承的碾滚声响彻周围的战场,蒸汽坦克隆隆地向前开动着,帝国军队已经将他们的最后的战争机器派上了战场,尽管只有一台但蒸汽坦克的压制力在帝国军队中无与伦比。
比帝国重炮小上一号的蒸汽加农炮安置在前,车长手持火铳探出身子从坦克顶头望向前方:“瞄准那个带尾巴的棕色屁股,爆了它。”
压缩蒸汽从蒸汽坦克的锅炉中滚出,在工程师的控制下通过管道涌入炮膛,接着在车手和炮手配合瞄准向不远处的蝎尾狮后猛地开炮,一大片滚烫的蒸汽从装甲缝隙向周围散溢过去,周围的帝国士兵们拉开了点距离以免烫伤,不过在这么冷的冬天有蒸汽还能稍微暖和些。
蒸汽加农炮正中了它瞄准的位置,正在撕扯一个长戟兵的蝎尾狮惨烈咆哮着,他的后臀和一条腿被炸飞了,而掩护的帝国火枪手们则将火枪瞄准了蝎尾狮,密集的攒射在它身上打开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萨满巫师没有理睬这些,他咬牙将长袍披风拉起,接着在金属的光泽中长袍变得坚固起来隔开了巫师与外界,他全神贯注地开始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