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怜子篇(十二)

母亲去世的几周之内,个家亲戚回来置办了丧礼。外公和外婆大悲不已,就那样生病住院了。

那些亲戚们来不及管我,只能给我点生活费。偶尔打个电话关心两句,时间长了,连关心的电话都没有了。只有按时打来的,为数不多的生活费。

我独自一人守在空空的小洋房,每日除了独自上下学,吃饭睡觉,便是坐在五楼的阳台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风景。

过往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

父亲和母亲拉着小小的我在阳台上走路,嘻嘻笑笑地,教着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

后来,母亲与我一同晾晒那雪白的床单,坐在长椅上喝橙子汽水;

再后来,郑铎与我在阳台上嬉戏打闹,教我打拳;

再后来,外公外婆与妈妈与我,坐在五楼阳台,吃着外婆的红烧肉和红豆汤,逗着外公的鹦哥,充满欢声笑语……

转瞬之间,那一切如同没有存在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连同我那懦弱的,破碎了的心灵。

……

我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钟离雪的那个朋友东方末来找我。告诉我,夏家举家搬迁,要从令成来到普城了。

长久的归于死寂的我略微有一些烦躁,但我并不惧怕她。

一个已经被摔在地上,踩碎了又碾成渣的心脏,难道还怕人再踩一脚吗?

已经不会痛了……

(莫怜子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