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奇怪地看着她,道:“我素日里走路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反倒是你……今日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素日的沉稳去了哪里?我并未收敛气息,身后站着人,你半点都没察觉到吗?”
还有干嘛一副做了坏事的心虚样子?
轻水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瞥门缝里的内殿屋子,但见其中烛灯未灭,显然是时常来此夜读的那尸魔小子昨夜也在这里。
当真是奇了怪了。
素日里青玄最是讨厌那尸魔质子,昨夜来取案本一夜未归,看样子似是睡在了娘娘的忘尘殿中。
所以他这是……与那小子在此共度了一夜?
想清此点的轻水女官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微妙的意味深长起来。
在轻水女官眯起来时显得有些贱嗖嗖的目光注视下,青玄心倏然一跳,慌张道:“我昨夜什么都没有做!”
轻水女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我可还什么都没问呢。”
她轻步上前,脑袋凑过来,鼻端轻嗅,笑道:“哟?一向自律的青玄大人竟然喝了酒?倒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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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躲闪她靠近细嗅的动作,后背紧紧贴在门框上,自己低头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虽说昨夜被酒水浸湿的衣衫已干,可身上却留下的浓浓的酒气未散。
果真是一副宿醉才醒的模样。
她轻咳一声,不等轻水继续逼问,她先开口说道:“没什么,昨夜来此寻源血记录案本,一时心绪繁杂,便拉着那小子饮了几杯罢了。”
轻水面上狐疑之色不减:“当真就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青玄大感头疼,捏了捏眉心,她不比娘娘,其实是有些酒品与酒量的,她素日里极少饮醉,纵然是饮醉了,思绪恍惚一些,也一向自律严谨,更不似百里安那般一喝醉就胡乱发疯喊娘。
她甚至连醉酒迷蒙之时,大部分的记忆都并不会因为喝醉而缺失。
总体来看,她昨夜倒也并无任何失礼逾越之处。
至于轻水眼中那雀跃期待的‘酒后乱性’等等风流故事更是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不管青玄再怎么说服自己,但她心中却知晓,昨天夜里她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里,看那小子的目光绝不清白。
而且更令人尴尬的是,似乎还给那小子……看出来了。
“行吧。”轻水低眸笑了笑,靠近青玄的身体后退两步,伸手细心地替她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松散的衣襟领口,目光温软道:“我知晓近日以来,诸事不顺,收集源血也是不尽如意,眼看娘娘劫期将近,可始终求路无门。
你心绪沉重烦乱之时,总想着一人承担,极少表露于人前,自己隐忍下来,将心中苦闷自己暗自消化,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
如今知晓借酒发泄心中郁结,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那源血之事,你也不必为此而感到失望,我们总有法子来为娘娘……”
对于轻水喋喋不休的关切叨唠,青玄却是轻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语说道:“你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轻水神色一顿,迟疑不解道:“什……什么?”
青玄平静说道:“无法开启圣域之门的确让我深感压力,位高权重者总是免不了这种压力的,但同样的,我们亦是拥有着特殊的权利,一味自我纠结,倒不如明确利用手中的权利,将这压力分发下去。”
轻水眼眸微张,看样子竟是十分吃惊:“你的意思是……”
青玄面上恢复冷淡之色:“身为昆仑子民,理所当然受娘娘庇佑多年,身居天外之地,安享极清之灵力,肥沃之资源,可是没有谁天生就该不计回报的享用这一切,毕竟子民与蛀虫,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