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打到现在。

让林山来，他也绝对舍不得这样挥霍自己的魂源，来催动灵宝裂神刀盘。

这么高强度的斗法，不光是拼自己的本事和底蕴，也是在烧钱！

只要能够杀了对方，夺取战利品，那么所有消耗都将回本！

天上的裂纹越来越大，喻示他们的大战严重影响到灵宝洞天的运转，超出维持洞天稳定的界限，已经渐渐堪比元婴期造成的破坏！

林山甚至担心他们把剩下的传承星路也都击断，那自己事后还拿不拿传承了？

终于，在高强度的连续输出之下。

半个时辰后，九幽少主一步步扩大优势，把紫宸星环器灵压在下风，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器灵，放弃挣扎，拿来吧你！”

幽蓝色的门户重重压在紫月之上，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器灵暴躁又绝望的怒吼！

“不！我不会屈服，我要自由，我这一生寻求的都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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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自由？我本身就是人类，我自己都时常感觉身不由己，你还蠢得以为变成人就能自由？”

“当然！变成人为什么不能自由？”

紫宸星环器灵悲凉大吼，无数年来的压抑终于彻底爆发。

“你体会过灵宝空间内的暗无天日么？你体会过牢笼一般的生活，一过就是数千上万年吗？你体会过自己命运无法掌控，只能被别人呼来喝去吗？你没有！”

“我怎么没有？九幽门被灭门，我颠沛流离的时候，又何曾掌控过我自己的命运！”

九幽少主也较上了劲，死死利用灵宝压制，不光打出了真火，甚至语言上也真情爆发！

这种关键时刻，每一句的发泄，都是自己全身脱力前的挣扎！

二者甚至因为理念不合争执上下。

“你知道得越多，想得到的才会越多！如果你不是灵智开慧太过，和寻常灵宝器灵一样浑浑噩噩，那么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器灵就是器灵，变成人类何其荒谬！”

“如果都像你这样扰乱人间秩序，违背种族纲常，那天地间岂不是乌烟瘴气，全都乱了套了？”

“一个混乱的天地，只会陷入无休止的内耗和厮杀，仙道文明根本不会进步，只会日渐衰退！”

“大势洪流，螳臂当车，你不死谁死？”

紫宸星环器灵竭力挣扎，在星门下摇摇晃晃，和九幽少主于星海上对峙，下方无数尸体浮上来，如幽灵般静静看他们辩论。

“我只是个小小的器灵，我不是什么伟人，不是什么救世主！”

“仙道文明进不进步，天地之间会不会大乱，和我有什么关系？”

“先天种族是什么，我无法决定，后天想成为什么，那是我的权利！”

“想要自由，掌握自己的命运，跳脱本体的桎梏，我有错么？”

“你了不起，你清高，行了吧！”

......

蓝色与紫色交织，在这一瞬间成为永恒。

天道与自由，仿佛成了对立！

九幽少主第一次内心触动，竟然隐隐动了一分恻隐之心，在紫宸星环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身处大势，随波逐流的自己。

只不过时过境迁，不同的是：

自己当年有师尊，有师叔师伯，师姑师姐，还有数不清的九幽门先烈，为他一路开道，硬生生护送杀出一条血路！

而紫宸星环器灵，苦孤伶仃，无依无靠，只能独自幽闭万年，在历届主人手里挣扎求生，幻想着那一丝自由的可能。

正如它所说，敢想不敢为者终困牢笼！

时间是一切的因果，智慧这扇门打开，不是它的过错。

错就错在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规则轮回秩序，总会招使冥冥之中的巧合，来做阻止它违背纲常的绊脚石。

而九幽少主自己，恰恰就是身入局中，作为冥冥命运派来阻止它的那个人！

“我懂了，身在局中，你我不知不觉中皆为棋子...”

九幽少主闭上眼，手下更加用力，狠狠镇压着紫宸星环。

“我能击败你，并不是因为我比你厉害多少，而是因为我的运气好，有那么些许天地大势的加成。”

“微小的优势，在一次又一次的积攒中，逐渐扩大奠定胜机。”

“你在逆天而行，所以你做的所有事，都会有来自各方各面的阻力，千方百计使你失败，这是天道轮回对秩序的纠正。”

“我敬佩你，敬佩你的胆魄，承认你的理念，接受你的思潮，可惜的是，你明明跳脱出去却又回来，自己又把自己给困住了...”

紫宸星环器灵抵抗渐渐变弱，声音逐步嘶哑，它已然接近穷途末路，一切梦幻终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