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卢瓦挥一挥衣袖上的纱巾,将维尔京展示出的两棵“世界树”化作粉色的迷雾,让它们随着房间中的阳光飘散。
“所以说,场能可能既不是共鸣,也不是恩赐。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美,依旧那样悦耳。
“可能是我们的实验有问题。可能是掠夺恩赐本身,并不能让能量回归源初。从地脉中扩大共鸣,也会让场能有所污染。”维尔京还是不肯放弃,“源初的场能,它一定存在,是我们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但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再试一次的时间了,维尔京。”瓦卢瓦轻声说。
“你是说,我们神教骑士与圣城,我们这数千年的对立,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理解,我们对于神明的窥探,全都错了吗?”维尔京不甘地说。
“也可能是都对了。”周培毅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就像看向带来救赎的神明,所有的神教骑士将目光集中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在他们此前并不完全承认的骑士王身上。
“在我的家乡,有句古话。翻译过来是‘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周培毅说,“虚无诞生于存在,存在诞生于虚无。万事万物不可静止,只有变化永恒。从这种哲学去思考,场能本身,可能既是‘恩赐’,也是‘共鸣’。”
他轻轻把瓦卢瓦挽在自己胳膊的手挣脱开,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说:“我现在有了些想法,我们需要个宽敞的试验场地,还有,把我弟弟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