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奔逃各处,猪狗一般被追杀,不如留在此地,待太原王志骄意满、有失防备之际加以刺杀!」
忽然有人小声嘀咕道,而听到这话后,无论是宇文觉还是那些垂头丧气的党徒们,一时间都是眸光大亮,便又都围聚起来。
这些人哪怕不知历史,但是道听途说也知道许多强权人物阴沟翻船的故事。如今的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万念俱灰,无论这计策的可执行性有多高,起码对当下的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慰藉。
且不说这些人垂死挣扎的谋划,赵永仁在得知宇文毓已死的消息后,当即便前往父亲软禁之处汇报此事,而赵贵在得知此事后,顿时也有些傻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这略阳公权术虽然不逮大冢宰,狠辣却有胜之啊!幸在此番羽翼未成便暴露其恶,若假时年,我辈恐怕都将受制其人!」
「宁都公已死,难为反复之计,儿还能活?」
赵永仁又苦着脸说道,须知烧死独孤信的那把火还是他亲自点燃的呢。
赵贵听到这个问题,眼神便也黯淡下来,略作思索后便说道:「眼下天子何在?我要去寸步不离的宿卫陛前,
你、你先将宅中家眷送出城外妥善安置,所有妻妾、侍婢,凡有入帷侍奉者,一个不要遗漏!然后你再入府,守在略阳公侧,千万不要让他逃离府外!速去、速去!」
太原王虽然没有到来,但是随着其声令宣达至此,整个同州城便已经变了天。略阳公宇文觉党羽势力土崩瓦解,而城中大多数军民也都奉从太原王教令而在营、在家,街巷之间都少见行人流窜。
皇帝拓跋廓之前被宇文觉强行命人带到城楼上观战,但是很快战斗却在中外府打响,于是皇帝便也被搁置在了城楼上。
一直过了好几个时辰,之前遭到软禁的广平王拓跋赞等才率领一队甲兵找到已经在城楼上枯坐许久的皇帝。
然后众人经过一番商议,为了稳妥起见,索性便将皇帝护送到太原王在同州城中的家宅安顿下来。起码接下来城中纵然再有纷乱,太原王府也要比中外府安全得多。
一直到了入夜时分,几乎找遍全城的赵贵才总算得知皇帝下落,于是便匆匆寻来。
可是太原王府早被许多闻讯而来的文武大臣们占的满满当当,赵贵虽然尊为柱国,但在这会儿也面子不大,只能缩身在太原王府门洞内,尽管呼吸转身都有些困难,但也还是强忍着不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