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观此女子虽只闾里倡优,但却长于应对、伶俐得体,心中也不免一奇,便笑语道:「阿姊何处学此灵巧倡艺?」
「启禀陛下,妾旧曾入侍清河大王……」
那薛氏姊听到这问话,便小心翼翼的作答。
高洋听到这话后,眉头顿时一皱,但是眼下意趣正浓,便也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更加鞭挞起来。
***愉过后,这个薛氏客堂中都弥漫着一股旖旎气氛,高洋左拥右抱着这对薛氏姊妹,口中则笑语道:「此夜大乐,良辰难得,你姊妹欲求何赏赐?」
那薛氏姊承欢竟夜,自觉已经与这位至尊君王熟稔起来,闻言后便娇笑道:「妾家本是倡门,向来多受闾里冷眼,今得君王恩幸,坊间徒众却是不知有此荣宠。若得攫为官门,可就无人敢欺了!」
高洋闻言后眸光顿时更冷,但仍声调不变的说道:「欲求何职?」
那薛氏姊本来只是调笑兼邀宠的随口一说,却不想皇帝陛下竟然真的给予回应,心中自是惊喜不已,只道君无戏言、事有可图,便连忙翻身作拜道:「妾本无知妇流,岂知官职贵否,但闻有司徒之官,人皆称贵,若能为父请任……」
「贱奴狗胆,竟敢如此轻我名爵!司徒朝之剧任,岂为娼儿戏得!」
高洋听到这话,直接裸身从榻中跃起,抓起这妇人长发用力一甩便摔在了堂中。
他一边着令门外涌入的侍员将那薛嫔拖出,一边又让人将这愚蠢贪婪的妇人悬于堂中,不顾其人哀号乞饶,亲手将之锯杀于此,而后无视周身沾染的血水,就这么赤裸着行出厅堂,长笑入街。
不久之后,高岳便被从征途中召回邺城
,高洋也并没有让人将之招至晋阳,只是责令高归彦前往邺城其家宅中加以责问,旋即高岳便饮鸩自杀。
随着清河王高岳离世,当年东魏朝廷邺都四贵,或是自然死亡,或是遭受排挤打压,乃至于身遭极刑,无一幸存于世。此事不只荡除了前朝人事所遗留至今的影响,更让高洋在宗室当中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再也没有什么宗室近亲敢在其面前以宗家耆老而自居。
很快,西魏来寇的消息也传到了晋阳,高洋一边着令平秦王高归彦先统率前锋人马前往河洛巡察布防、以待敌师,一边又召集晋阳精锐,打算亲自南来迎战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