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一顿，声音开始颤栗变得邪性起来。

“她的命星已坠，就连师父都无法替她改命，而你！已经坐享其成，鸠占鹊巢！不但摇身一变当了那应龙女，还身负南海龙王的半生修为，真真是好不惬意！”

我的动作顿时一顿。

难道说这大和尚倾慕毓曦已久？

他并不在意我的动作，甚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继续融合，这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敖钦真够狠，逆天改命，抹杀了毓曦的存在，可他忘了佛家乃道法未及之所，我与师父都还记得毓曦！”

我不得已出口接话道：“所以，你为了帮毓曦，将我的身世告诉了玉阑，煽动玉阑与白磬臣起事……”

他不屑一顾的答道：“只有你死，毓曦才能活。世上只有我和师父记得毓曦，如何能不帮她？”

黑雾不断凝聚，已凝结出了他的上半身，凑近我道：“可你，竟就这么杀了我。”

我的心已砰砰直跳，可仍装作淡定的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四周的黑雾渐渐朝我靠拢，我能感受到他癫狂的怒意。

“我生前乃是观音座下大和尚，那美人面玉阑早已入魔。她竟敢收了我的魂魄，将我禁锢在她的体内，逼迫我与她日夜双修，吸食我的精气！”

他的双目通红，神色疯狂。回忆起往事，犹如反复将他凌迟。

黑雾开始不断钻入我的鳞甲中，我毫无抵抗之力。

他呲牙吼道：“都是你！若非你，我怎么会死！又怎么会被她禁锢取乐！”

他的眼中布满恶念，又阴毒道：“你可知，我生前修的如此清净法门，全部断送在了你的手上！美人面被处刑那日，我以为我终于得以解脱！可谁知……泉瑶竟然又将我拘了下来，就连死，我都入不得地府！”

黑雾入甲便化作虫，开始啃食我的骨肉，我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

他惬意的望着我满头大汗而又隐忍的模样：“痛吧？这就痛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我咬牙继续问：“毓曦在人间表现的异常，也是你附身她了吗？”

听到话题又与毓曦扯上了关系，他的癫狂神色又隐藏了起来，眼中竟有些情意绵绵起来。

“敖钦竟然将她的名字都给改了，我的毓曦竟爱上了一个凡人，萧商羽？他配吗？”

我不作声。

他又自怜自艾起来：“我的样貌，要比那个凡人好太多。我与她说了，我哪儿不如他？！”

此刻，我忍着剧痛，脖颈以下已与真身合二为一，可黑雾钻入之地已将我吃空，这种程度的融合，显得有些滑稽。

只能赌一把了，靠人不如靠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