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的心软，就不会沉默着任由两人决定，任由林悦去做必死的冒险行径。

苏易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但...人是有良知的。

苏易也懂得，自己在末日里该铁石心肠一些，要学会泯灭良知。

但他不是小说里的重生者，做不到天生的冷酷无情。

可为了活下去，他又必须这么做。

“是的，我已经这么做了。”

苏易低着头，心中默念，表情很复杂：“如果林悦死了，其实我也撑不到明天中午。”

苏易的心情很矛盾，他只能不断安抚着自己：“林悦不一定是人，她可能只是那个神秘存在创造的游戏数据，可能只是一个人类军人的复制体.....”

但她真的不是人吗？

苏易不知道，他越是这么安抚自己，越是能想到这几天来林悦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

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人类，至少苏易知道，他确实欠了林悦一些东西。

“老板，现在是末日，你要学会冷酷一些。”

李娅紧贴着苏易，她一边警惕的看着门口，一边压低了声音：“如果不这么做，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我已经在学了...”

苏易嘟囔着，他捂着额头，深深叹气：“李娅，我已经很冷酷了。”

“我只是，可能还要一点时间来继续适应...”

不管怎么内疚，还是让林悦去冒险了。

他已经在冷酷了，只是良心上有些难受。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

苏易的表情渐渐放缓，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不管怎么说...至少已经可以证明，被招募的人才对我有很高的忠诚度。”

苏易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希望能撑到明天中午吧。”

在末日的高压环境中，有时间缅怀自己的良知，也是一种奢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门外依旧毫无动静。

那群暴徒似乎没有采购到足以破门的装备，楼上只有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伤员的惨叫声。

林悦也不知去向，楼下没有她失手摔死的尸体，苏易不知道她躲在了哪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很快，天亮了。

苏易强撑着自己昏沉的精神，当他注意到窗外天色变得赤红一片时。

突然！

“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枪响声从楼上传来，是林悦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