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确认裁缝家丢了三十件衣服,顿时联想到昨晚和维多利亚聊天时,所提起的老许,心想裁缝家不会像当年的老许那么倒霉吧,被人挖了地道,偷走了店里所有的皮草吧?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列娜,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晨有两个男的来市场,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裁缝家。”列娜说道:“当时裁缝没在,只有裁缝老婆独自一人在店里。他们进门之后,就直接说自己要进三十到五十件货。听说对方要采购大批的皮草,裁缝老婆可高兴坏了,因为店里的货不够,就到周围的店铺里,去找了一些货回店里,让那两个男的挑选。
两个男的在那一堆衣服里,挑选了大概个把小时,从中挑出了三十件衣服。交了钱之后,就找来了一个搬运工,把衣服打包拉走。等两个男的把货拉走之后,裁缝老婆才把没有被选中的货,给那些店铺还回去。
由于那两个男的调走的衣服,基本都是裁缝老婆从别人家拿过来,因此要去结账。谁知结账时,大家才发现,裁缝老婆收的钱全部是假的,再去找那两个男的,却发现他们早已无影无踪了。如今那些丢了货的店主,就围在裁缝家店门口,向他们讨要说法。”
“假钱?”索科夫有些怀疑地说道:“收到的钱,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索科夫以前去修衣服时,曾经和裁缝老婆打过交道,感觉对方是个有心计的人,粘上毛就能变成猴儿的那种,怎么可能连真钱假钱都分不出来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一个天天和钱打交道的人,会分不出真钱假钱?”
正说着话,保安队长带着几个保安走进了店里。
“米沙,”保安队长冲着索科夫说:“我正要找你呢。”
索科夫一愣,心说出什么事情了,保安队长找我做什么?
就在他疑惑之际,就看到保安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欧元,递了过来。
看着保安队长手里的欧元,索科夫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心说他手里的欧元怎么都是假的,而且还能清晰地看到票面上印着的“样票”的单词:“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保安队长把假欧元递到了索科夫的手里后,开口说道:“今天早晨,街上有家店铺收了一笔假钱。喏,就是这笔钱,我拿给你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上当受骗的情况出现。”
索科夫很清楚,这种印刷粗劣的样票,都是商家装在圣诞礼物里的,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真假。而且上手之后,能感觉纸质粗糙,连清点都会感觉非常吃力。裁缝老婆那么精的一个人,怎么会上当受骗呢?
等索科夫把假钱递还给保安队长之后,对方继续说道:“那个女的也是笨蛋,明明整批货卖了三万欧元,结果她只收了一万欧元不说,还全部是假钱,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一个老婆,简直倒了血霉。”
等保安队长带着保安出门,去下一家店铺提醒店家不要上当受骗时,索科夫也出了店门,朝着裁缝家的店铺走过去,他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人群外围,索科夫利用他的身高优势,清楚地看到消瘦的裁缝,正站在人群中间,一脸沮丧地向大家做着解释:“……我今天起床时发高烧,就让我老婆一个人来店里,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请大家不要着急,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你们丢失的货,我会赔给你们的。”
但在商场上,从来都是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围观的众人根本没有人帮裁缝说话,反而有人带头冲进裁缝的店里,扯了两件衣服,还振振有词地说:“你丢了我家两件衣服,就拿这两件衣服抵债了。”
见到有人带头,那些丢货的商家哪里还沉得住气,也纷纷涌进了店里,开始哄抢店里的货物,生怕动作慢了,那些货就被别人都抢空了。而裁缝见到那么多人涌进自家的店里,而他根本无力阻拦,只能坐在门边,表情木然地看着那些人抱着他家的货从店里出来,又快速地分散到各家店铺里。
索科夫问旁边看热闹的一位同行:“对了,裁缝的老婆跑哪儿去了?”
“自从发现收的钱是假钞之后,那个女人就不知去向了。”那人不屑地说:“没准又见哪个相好的去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同行随意说出的一句话,让索科夫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裁缝的老婆有心计不说,还喜欢勾三搭四,平日里,经常有不同的男人跑到店里找她,当着裁缝的面和她打情骂俏。没准今天出事前,裁缝不在市场,就是不想看到他老婆和其他暧昧。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老婆和外人自编自演的,用来掩人耳目。
索科夫回到自己的店里,列娜就凑上来打听情况,索科夫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对方。
列娜听后,沉思了许久,最后缓缓点点头,说道:“米沙,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裁缝老婆平时就是喜欢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他们两人都是黑头发,结果生个女儿却是金发,这未免太离谱了吧。每天裁缝老婆今天看到裁缝没来,觉得是个好机会,就给她的相好打电话,让他们冒充买货的人,到这里来骗一批货,然后转手卖出去,就能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