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太太依旧在挣扎,嘴里连声说道:“维多利亚,放开我,我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听老太太这么说,维多利亚只能放开她,听任她扑到了索科夫的面前。
老太太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捧住了索科夫的脸,泪流满面地说:“米沙,我昨天做梦,梦到自己被你晋升的那一幕,没想到你今天就出现了。”
索科夫觉得老太太和自己之间,可能有什么心灵感应,否则不可能自己回到现代之后,连容颜都和卫国战争时期不同,她还能一眼认出自己。原本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在1946年3月负伤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靠对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日记,根本无法搞清楚,假如能和这位老太太沟通,没准能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是丽达吧。”索科夫大大咧咧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曾经的第27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中将!”
听到索科夫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老太太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哭泣起来:“米沙,当初你负了重伤,被送回莫斯科养伤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你的消息。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没想到今天你居然来到了我的面前。”
站在旁边的维多利亚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索科夫等老太太松开自己后,扶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解释说:“维多利亚,你听说过转世投胎的事情吗?”
维多利亚不知该如何回答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只能茫然地摇摇头。
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两人,说自己曾经穿越到卫国战争时期,并担任过丽达的上级。他只能敷衍地说:“就是一个人死后,转世投胎时,前世的记忆并没有消除。”他本想说是因为没有喝孟婆汤的缘故,但转念一想,老毛子们肯定没有听说过孟婆汤这样的高档玩意儿,便索性不说。
维多利亚听索科夫这么解释,似懂非懂地说:“米沙,你的意思是,你虽然是华夏人,但你的身体里却残留着俄罗斯人的记忆。我的理解对吧?”
“没错。”索科夫顺着维多利亚的意思说道:“你不觉得,我的俄语说得相当标准,如果你没有见到我本人,只是听我说话,肯定会把我当成地道的俄罗斯人吧。”
“没错。”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维多利亚倒是非常赞同:“我上午和你打交道时,就觉得你的俄语说的相当地道,还想问问你,是不是从小在俄罗斯长大的,否则说不了这么好的俄语。”
“其实我来俄罗斯的时间只有几年。”索科夫为了让维多利亚信服自己,继续编故事:“原来的俄语水平一直不行。但某一次我去外地旅行,经过一处昔日的旧战场时,忽然感觉头痛欲裂,随后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涌进了我的脑子里……”
索科夫按照穿越里常用的桥段,向维多利亚讲述自己是如何了解卫国战争的,把对方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讲完编造的故事,他趁着维多利亚还在消化自己所讲述的内容时,直接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丽达,你是什么时候退役的?”
别看老太太都快一百岁了,但她的听力依旧好,不用索科夫大声说话,依旧能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我是1946年以中校的军衔退役,然后被分配进了莫斯科的工业局,担任了科长的职务。”
索科夫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维多利亚,好奇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谁知维多利亚听到这个问题,却出人意料地说:“米沙,我的曾祖母没有结过婚。”
索科夫一愣,没有结过婚,难道你们这些后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维多利亚看出了索科夫的疑问,慌忙解释说:“米沙,你应该知道。战争结束时,有很多孤儿。曾祖母在孤儿院里收养了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其中就包括我的爷爷。”
“你爷爷他们还健在吗?”
“我爷爷九十年代初就去世了。”维多利亚继续说道:“我的父母前两年因为车祸去世,如今就剩下我和曾祖母两个人相依为命。”
“你爷爷的兄弟姐妹呢?”索科夫记得维多利亚说丽达收养了四个孩子,继续问道:“他们的后辈在什么地方?”
“我的曾祖母虽然收养了四个孩子,但最后长大成人的就只有我爷爷一个人。”
“米沙,”丽达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柔声说道:“我收养的孩子,你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