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后世的索科夫,看过许许多多关于集中营的纪录片和各种影视作品,阿西娅所说的内容,不免就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了强烈的画面感。一想到那些场景,索科夫就不禁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抓住的所有集中营看守,一个不留地送进毒气室。
索科夫的情绪变化,立即被阿西娅看在了眼里,她连忙关切地问:“米沙,你怎么了?”
“没事。”阿西娅的声音,把索科夫从思索中惊醒过来,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牵强地说:“你所讲述的故事,让我想起那些从战俘营里被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他们在战俘营里受尽了各种折磨,心中充满了对德国人的仇恨,因此在战斗中表现得异常英勇。对了,你接着说,那位工程师最后又是怎么逃出集中营的?”
“工程师的业余爱好就是拉小提琴,就是这个爱好,成为了他在集中营里能活下来的资本。”阿西娅接着往下说:“德国人为了粉饰太平,特意从集中营的战俘或犹太人中,挑选出一批懂乐器的人,组成了一个乐队。这个乐队的任务,就是在新的战俘或犹太人进入集中营时,在集中营的门口演奏,使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心甘情愿地走进死亡毒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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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乐队里的成员只是暂时能活下来,而并没有因此逃脱死亡的命运。有一次,他们去集中营附近的一个村庄,为到这里视察的党卫军军官们演出。
谁知还在排练时,距离集中营仅仅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发生了战斗,我军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了进攻。由于战斗的打响,观看演出的军官们只能匆忙离开。而乐队的成员没有接到停止的命令,还在继续卖力地进行演奏。
一名党卫军军官从乐队的旁边经过时,拔出手枪直接打死了一名正在演奏的大提琴手。然而他并不过瘾,又叫来了自己的卫队,让那些士兵轮流朝正在演奏的乐队成员开枪。带着乐队从集中营出来的一名看守,见到这种情况,怕回去不好交差,连忙向党卫军军官求情,希望他能放过剩下的乐队成员。但军官根本不理睬他,依旧命令自己的部下继续开枪。
工程师告诉我,虽然他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中枪倒地,但谁也不敢停止演奏。因为演奏时有可能被枪打死,如果停下来,肯定会成为最先被打死的那个。就这样,他在枪声和同伴不断倒地死亡的情况下,继续按照乐谱拉着他的小提琴。
当乐队只剩下演奏小提琴的工程师和乐队指挥时,军官把自己的手枪递给了看守,命令他打死剩下的两名乐队成员。看守没有办法,先是瞄准指挥的头部开了一枪,等对方倒地后,又把枪口对准了正在演奏的工程师。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守向工程师开枪时,没有瞄准他的头部,而是朝着他的胸口开枪,也故意避开了要害部位。
看到所有的乐队成员都倒地后,党卫军军官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部下离开。”
“虽说集中营的看守,大多数都是残暴不仁的,但也不排除其中有一两个良心未泯的。”索科夫发表完自己的感慨后,好奇地问:“那工程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如果他们死在集中营里,尸体很快就会被送往焚尸炉,那么工程师就算当时没有死去,也同样会被烧为灰烬。”阿西娅说道:“不过他们是在村庄里被枪杀的,再加上附近又发生了战斗,因此他们的尸体就被扔在村里无人问津。
好在我军的进攻非常顺利,两三个小时之后,一支摩托化小分队赶到了这里。发现地上躺满了尸体,便上前查看,意外地发现工程师还没有咽气,便找来军医对他进行救治,他就这样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那集中营里的战俘和犹太人呢?”索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他们在我军攻占了集中营之后,也都获救了吗?”
“没有。”阿西娅摇着头说:“在我军攻占集中营之前,德军看守就屠杀了集中营里的所有人。等我们的指战员进入集中营时,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工程师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阿西娅把坐着的椅子朝床边挪了挪,然后把头轻轻地枕在了索科夫的肩膀上,感慨地说:“米沙,如果当时你没有及时将我救出来,恐怕我早就被送进了战俘营或者集中营,然后不是被送进毒气室,就是被德国人打死。总而言之,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日子了。”
“不会的,不会的。”索科夫安慰阿西娅说:“我作为一名集团军司令员,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德国人送进战俘营或集中营呢?就算当时没有把你救出来,我也会继续派人实施营救,直到把你救出来为止。如果实在不行,我就会……”
“就会怎么样?”阿西娅坐直身体,望着索科夫问道:“如果我真的被德国人送进了战俘营或集中营,那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