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化部队的行动速度很快,没过多久,维京师的装甲团就相继进入了伏击圈。看清楚跟在坦克装甲车后面,挎斗上架着机枪的摩托车,以及满载着士兵的卡车。别林斯基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扭头对握着话筒的参谋长说:“命令部队开火,参谋长同志!”他说话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
当团参谋长把别林斯基的命令传达下去后,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代表战斗正式开始。首先行动起来的是配属给团里的工兵,他们摁下了起爆器里按键,毫无征兆的爆炸从长蛇般的德军队列中轰然炸响。
数不清的炸点猛然爆起,维京师装甲团犹如坐在喷发的火山口,被腾起的黑烟包裹得严严实实。黑烟里面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队伍最前面的坦克、装甲车,在反坦克雷的爆炸中如同玩具般地被抛入了空中,然后又冒着烟火四分五裂地落了下来,将那些摩托车手砸成肉酱。后面的车队里惊恐绝望的士兵们,纷纷从燃烧的卡车上跳下,像没头苍蝇般的乱窜,也有的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拼命的干嚎着,很快被新起爆的地雷成群地炸飞。
一些侥幸没有被炸毁的坦克,开足马力,绕过那些还在燃烧的坦克和装甲车,拼命朝前开,试图逃离这个死亡区域。但令德军坦克手没有想到的是,苏军扛着火箭筒的反坦克小组,正躲在前方的路边等着他们呢。
远处的格里岑科少将,通过望远镜看到硝烟中晃动的德军官兵,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开始三五成群地朝着另外一侧开阔的地域跑去。他们虽然被炸得晕头转向,但却没有忘记猫低身子的战术动作。
看到这里,格里岑科放下望远镜,对自己的政委杰伊涅戈中校说:“政委同志,你看到了吧。虽说德国人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假如他们停止增援奇吉林,而是掉头逃跑的话,我们也很难留住他们。”
“师长同志,”杰伊涅戈等格里岑科说完后,皱着眉头说:“您瞧,德军的坦克正在不管不顾地朝前冲呢。别林斯基部署在路边的反坦克小组太少,根本无法挡住幸存敌人的快速突击。照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十分钟,就会有相当一部分敌人从伏击圈里冲出来。”
格里岑科觉得自己的政委说得很有道理,便扭头对师参谋长:“参谋长同志,另外两个团距离附近区域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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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还要半小时,才能赶到交战区域。”
“不行,太慢了。”格里岑科摇着头说:“等他们赶到,剩余的敌人早就从别林斯基团的伏击圈里冲出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立即命令他们就地构筑防御工事。”格里岑科觉得由于自己的部队行动迟缓,原来的计划必须进行调整,便吩咐参谋长:“让他们利用新的防御工事阻击敌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奇吉林城内,否则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
师参谋长不敢怠慢,连忙通过报话机和另外两个团的团长取得联系,命令他们停止前进,在原地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抗击冲出别林斯基团伏击圈的敌人。
此时伏击圈里爆炸声已经停止,别林斯基扯开嗓门冲着自己的参谋长喊道:“参谋长,立即命令所有的轻重机枪开火,不要考虑弹药的消耗,我们的首要任务,要尽可能多地消灭山坡下的这股德军。听到了吗?”
“明白了,团长同志!”虽说团指挥所距离炸点很远,但团参谋长的耳朵还被震得有些失聪,他听完别林斯基的命令后,响亮地回答道:“我会立即命令指战员们用火力封锁道路,消灭更多的德国人。”
随着命令的下达,布置在山腰阵地里的机枪,哒哒哒地吼叫起来,全团八十多挺轻重机枪,在长达一公里的宽阔正面,同时朝着山坡下混乱的德军官兵开火了。
山坡上的机枪接连喷吐的弹丸从前往后一遍遍的泼洒,把尚未醒过味儿来的德军官兵打得血肉横飞。在窒息的烟尘里,子弹曳出的暗红鞭子犁地一般的向前延伸,划出的弹道钻入泥土中的啾啾声、打入肉体的嗤嗤声此起彼伏,在人群中溅起大蓬大蓬的血雾。在爆炸中幸存的很多官兵,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就连死去的士兵尸体,也被密集的子弹打得不停地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