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队的几名官兵来到勒费尔霍尔茨中校的面前,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担架上,抬着来到了两位军长的面前。
威廉·施特默尔来这里之前,就知道勒费尔霍尔茨身负重伤,因此专门带来了军医。此刻见勒费尔霍尔茨被抬过来,连忙吩咐军医:“快点给他检查一下,看伤势有没有恶化。”
军医把手里提着的小皮箱放在地上,蹲在担架前开始为勒费尔霍尔茨检查身体。经过一番检查后,他抬头对威廉·施特默尔说:“将军阁下,他的伤势很重,刚刚的一番折腾,使他身上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需要尽快重新缝合和输血,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得知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有生命危险,威廉·施特默尔连忙吩咐军医:“那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把他带回去吧。”
就在军医答应一声,准备起身时,却被斯彭内克制止了。他对威廉·施特默尔说:“威廉将军,维勒司令官已经同意把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交给我们军,我看这件事,您就不必费心了。”说完,抬手朝不远处的部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接手。
看到斯彭内克的手下过来,威廉·施特默尔虽然嘴里一阵阵发苦,但他却无话可说,毕竟别人拿到了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带回自己的防区。
斯彭内克将军的部下刚把担架抬起来,躺在上面的勒费尔霍尔茨便开始说话了。斯彭内克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将军阁下,我求求您,救救我的那些同伴吧,他们都是勇敢的军官……”
“放心吧,中校。”斯彭内克信心十足地对勒费尔霍尔茨说道:“我会把你的那些同伴都救下来的,你就安心养伤吧。”说着,冲士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把担架抬走。
等担架远去后,斯彭内克对行刑官说:“上尉,麻烦你把剩下的军官,也全部交给我吧。”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刚说完,行刑官却一口回绝了他:“对不起,斯彭内克将军,维勒司令官阁下的手令里,只更改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一人的死刑判决,而没有其他人的。因此,我不能把其他人交给您,他们的死刑判决必须执行。”
行刑官的拒绝理由充足,不管是威廉·施特默尔还是斯彭内克两人,都无法进行反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苦笑着摇摇头,上前握了握手,随后又分开返回自己的车队。
两支车队相继离开后不久,刑场上就传来了一排清脆的枪声,是行刑官指挥自己的部下,在忠实地执行军事法庭的判决,处决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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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威廉·施特默尔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虽说第282师在战场上溃败,导致第6装甲师和第42步兵军之间的防线,被俄国人割裂开,但此事也是事出有因的。
第282师是在法国组建的,师里的绝大多数官兵不光缺乏东线作战的经验,而且武器装备也非常落后。在奉命与俄国部队脱离接触时,后撤的部队突然遭遇了一支强大的俄国装甲部队的攻击。
在撤退的途中,遇到敌方的坦克攻击,别说一支没有什么动线作战经验的部队,就算是经验丰富、作战顽强的部队,也是一场灾难。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溃败,也是在所难免的。假如因此要处决所有营级以上的军官,就有点太不合适了。要知道,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一名合格营级指挥官。
“军长阁下,”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副官,见威廉·施特默尔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试探地问:“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第42步兵军,把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接走了?”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威廉·施特默尔没好气地说:“别人可是带着维勒司令官的手令来的,对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是势在必得。”
“可惜啊。”副官听威廉·施特默尔这么说,也叹着气说:“就算我们得不到勒费尔霍尔茨中校,能把那几名受伤的军官救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那个行刑官太固执,居然还是把他们都枪毙了。”
“副官,那名上尉做得对。”别看刚刚行刑官得罪了威廉·施特默尔,但威廉·施特默尔的心里却很清楚,对方的做法没错,他本来就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更难得的是,他在面对军衔比他高很多的自己,以及无数指向他的枪口时,依旧可以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是非常难得的。“如果换了是我,在没有看到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前,不管是谁出面,我就都不会轻易地放掉勒费尔霍尔茨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