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的话,让别尔金陷入了沉思。从德军『逼』近斯大林格勒开始,战斗就进行得异常残酷,别的部队最多一两个星期就被打残了,只有自己的部队在面对德军凶猛的攻势时,依旧犹如钉子似的,牢牢钉在马马耶夫岗,一步都没有后退。能做到这一点,旅长索科夫中校是功不可没。假如在这种时候更换旅长,指战员们的心里肯定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别尔金还没有走到旅指挥部,就发现前面的通道被一群战士堵住了。报讯的战士见前面被堵住了,连忙大声地喊道:“同志们,请让一让,政委同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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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战士的喊声,堵在通道上的战士们,立即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让别尔金和他的手下通过。别尔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指挥部。在屋里,他看到除了西多林和五位营长外,还有一名陌生的上校。
别尔金猜测这位上校,应该就是上级新任命的旅长,便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后,恭恭敬敬地说:“您好,上校同志,我是步兵旅的政委别尔金。请问您到这里,有什么指示吗?”
“您好,别尔金政委。”上校向别尔金伸出手,满脸带笑地说:“我是集团军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上级任命我暂时代理步兵旅的旅长职务,我是来这里上任的。”说完这番话之后,他扭头望向门口,有些无奈地说,“我发现你们的战士很热情啊,听说我来代理旅长的职务,居然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参谋长,”别尔金等维特科夫说完后,扭头问西多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的战士?”
对于别尔金的质问,西多林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政委同志,五位营长同志得知上级任命了新的旅长,便各自带人来找我讨说法,问我是不是上级把索科夫中校撤职了。”
“政委同志。”西多林的话刚说完,万尼亚就上前一步,对别尔金说:“全旅的指战员都很明白,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坚守住马马耶夫岗,完全靠的索科夫中校的英明领导,如果没有他,我们不光守不住这里的阵地,甚至已经全军覆灭了。我们不能接受除他以外的人,来担任步兵旅的旅长。”
“没错,”瓦西里等万尼亚一说完,立即附和道:“我们不接受别人来担任我们的旅长。”
见万尼亚和瓦西里都表态了,另外三名营长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有索科夫中校,才是我们认可的旅长。”
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战士,听到自己营长的表态,也同声高喊道:“只有索科夫中校,才是我们大家认可的旅长!”他们的喊声,惊动了附近的战士,那些不明真相的战士纷纷从休息的地方出来,涌向了旅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维特科夫的心里是崩溃的,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上任,居然就遭到了步兵旅全体指战员的抵制,索科夫在旅里的声望有多高,由此可见一斑。他望着别尔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政委同志,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安静,同志们,请安静!”别尔金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我刚刚从卫生队回来,旅长同志还在进行手术,你们这样喧哗,会影响到军医做手术的。”
得知索科夫还在进行手术,在外面高喊的战士们陆续安静了下来。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战士,还在小心翼翼地向旁人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旅长会在手术室,而上级又怎么派来了新的旅长?
等室外重新安静后,别尔金走回到西多林的面前,板着脸问道:“参谋长同志,我想你应该早就收到了维特科夫上校担任代理旅长的消息吧?”见西多林点头,又加重语气问,“那你为什么不向各营营长通报,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