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山坡顶部的灌木丛中,忽然有一块一米见方的草皮被掀开,下面『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一名戴着钢盔的苏军战士,小心翼翼地把带着草皮的木板放在一旁后,悄无声息地从里面爬了出来,紧接着,又爬出了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在不远处,也出现了好几个同样的洞口,里面都爬出了无数的苏军指战员。他们出来以后,先是在洞口附近集结,随后以班为单位,分别扑向了东西两坡的防御阵地。
汉斯正在和自己的同伴聊天,说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换岗的同伴来了,刚一转身想看个究竟,却忽然感到胸口一痛,剧烈的疼痛让他想大声地喊出来,谁知一张嘴,一股带着腥味的鲜血就灌满了口腔,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外一名哨兵见到汉斯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后,就一头栽倒在战壕里,正准备冲过来看个究竟,旁边便冒出一人,用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腔,刺穿了他的肺叶。喷涌而出的血『液』立即灌入到肺部,淹没肺泡,使他和汉斯一样,一点什么都没发出,就栽倒在地上。
干掉哨兵的战士都来自侦察连,他们从军医那里学到了如何干掉敌人哨兵的技术后,一直在不停地练习着,今天才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干掉两名哨兵。清除哨兵后,他们朝黑暗中招了招手,黑暗中冒出无数的人影,他们轻手轻脚地跳进战壕之后,就兵分两路,朝着敌人睡觉的地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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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寂静的南岗上就枪声震天,火光熊熊,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伤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睡梦中的德军,哪里会想到苏军居然在这种时候发起偷袭,哪里能阻止起像样的抵抗,战斗成一边倒的趋势。
仅仅用了一刻钟时间,苏军战士就重新占领了南岗的表面阵地,包括德军在东坡修筑的简易工事。大多数德国兵还没回过神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为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只有两百多名驻扎在西坡山脚下的敌人,听到山岗上的枪声响成了一片,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为了防止被苏军歼灭,他们便主动放弃了阵地,准备沿着工兵在雷区里开辟出来的道路,重新回到自己的出发阵地。
既然来了,要走哪里那么容易,索科夫命人朝空中发『射』照明弹,将试图逃跑的敌人暴『露』字耀眼的光线之下。敌人不知道索科夫已经派人重新布了雷,他们还沿着自认为安全的道路朝外走。
当走在最前面的尖兵,接二连三被地雷炸上天之后,后面的德国人立即意识到出了问题,试图从其它位置找到新的通道。然而雷区里的通道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很快又有人触雷,被爆炸的气浪掀上了天,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翻滚动作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运气不好的,在落地时还会引爆别的地雷,在将自己炸得四分五裂之时,还会炸倒几个在炸点附近的同伴。
索科夫和别尔金站在观察所里,看着德国人在雷区里如同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每一团谣言的火光腾起时,都会有几名倒霉的士兵被炸飞。见此情形,别尔金不禁哈哈大笑,他对索科夫说:“旅长同志,你让工兵封锁通道这事,干得真是太漂亮了。德国人除非是拿人命往里面填,否则要想通过这片雷区,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营的指战员肃清了山岗上的敌人后,又立即前出到山脚下的阵地。看到敌人在雷区里跳舞,营长万尼亚大尉灵机一动,立即组织了二十多名神枪手,瞄准雷区里的敌人『射』击。从工事到雷区,不过一百多米远的距离,大多数的敌人怕踩到地雷,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在照明弹的光芒照耀下,他们就成为了最好的靶子。
“我的上帝啊,我们居然成为了俄国人的靶子。”侥幸逃进雷区的德军营长,见自己身边的士兵接二连三地被打倒,慌忙扑倒在地上,同时冲着自己的部下大声地喊:“卧倒,有狙击手,快卧倒!”
但是地雷的爆炸声和枪声,盖住了他的喊声,能听到他声音的只有附近的几名士兵。那些没有听到营长喊声的士兵,见自己身边的同伴不断地倒在地上,也知道可能是遇到了苏军的狙击手,因此慌忙趴在了地上。
一名德军中尉爬到了营长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问:“少校先生,我们如今被困在了雷区,还遭到了俄国人狙击手的攻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营长气呼呼地说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用趴在这里吗?”
中尉见营长对目前的处境是束手无策,便向他建议说:“少校先生,要不,我们向团部求援,请求他们轰击雷区,为我们开辟一条撤退的通道吧?”
“糊涂,你简直是糊涂。”德军营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我们如今就在雷区里,要是师属炮团向这里炮击,我们不就成了靶子吗?”